二房挤兑三房自古有之,这个时候三夫人不但不晓得落井下石反倒以德抱怨,当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软柿子。
“老祖宗谨慎呐!”采青和采荷仓猝上前去扶她,抚着胸口帮她顺气。
她到底也不是个笨伯,当下缓慢的揣测了一遍萧氏的话,内心便明白过来。
易永群的妾侍雪姨娘冷嗤一声,酸溜溜道:“三夫人真是刻薄啊,还是您这性子漂亮,难怪得老夫人的喜好。”
易明真吓得落了泪,反正易明澜已经死了,她万没想到老夫人会这般不依不饶。
易明真一颤,泪珠挂在脸上却再不敢吱声。
“我――”她游移着去看老夫人,终究在萧氏暗掐了一把她的后腰以后放声大哭道:“祖母,不关我的事,这件事都是他们平阳侯府做的,是陆姨娘和三叔获咎了我婆婆,明澜,明澜――五mm她死的好冤枉!”
茶水四溅,碎瓷片裂了一地。
“消气?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早死才算完!”老夫人闻言更加火大,独自起家站起来,肝火冲冲的扶着身边大丫环采青的手走到当中,居高临下指着眼神惶恐瑟缩在那边的易明真道:“都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五丫头是个甚么样的性子我不晓得吗?说她偷人?亏你们想得出来,我呸!”
老夫人出身崇高,是当年魏国公府嫡出的蜜斯,极其正视面子端方,易明真被她劈脸啐了一脸,全部屋子里的人都吓得噤了声,就连本来成心撺掇着出来煽风燃烧的雪姨娘也改了主张,避之唯恐不及。
三夫人李氏冷眼看着,内心倒是叹了口气,走上前去跪在了老夫人面前道:“母亲,四丫头和五丫头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说来也真是那彭家人作孽,损了五丫头您心疼是有的,却千万不能再让四丫头受委曲了。”
在她的影象里,老夫人一向是驯良慈爱的,还从未曾见她这般疾言厉色的模样,她吓得两腿发软,再没了常日里雷厉流行的岑贵模样。
三夫人得宠是萧氏的芥蒂,她这清楚就是没安美意,可三夫人却置若罔闻,还是对着老夫人轻柔一笑道:“母亲――”
见着老夫人死活不肯松口,萧氏内心早就定了主张――
必须弃车保帅,祸水东引!
萧氏内心嘲笑一声,就着易明真来拉她的机遇俄然扬手给了她一记清脆的耳光。
萧氏自院外出去恰是赶上目睹了这一幕,实在自老夫人点名要留下易明真的那一刻起她内心便已经有了如许的筹办,此时比起易明真来她倒是要平静很多。
雪姨娘勃然变色,三夫人早知如此的沉默垂下眼睛,内心还是忍不住可惜的叹了口气:这武安侯府里头的风想要变个方向去吹谈何轻易?
“母亲――”她捂着脸哭都忘了,只是痴痴的唤了声。
萧氏母女也有这么一天,此次看来是等闲择不清楚了,在场的几位姨娘都作壁上旁观着笑话,内心洋洋得意。
老夫人嘲笑一声,厉声反问:“你敢说这事你不知情?”
这是个表示――
“儿媳真的甚么也不晓得!我敢谩骂发誓!”萧氏也是发了狠,竖起右手三只就要赌咒:“我易萧氏对天谩骂,我――”
五丫头的死公然另有隐情!老夫人闻言身子一晃,几乎从那绣墩上摔下来。
“冤枉,母亲您这当真是要冤死儿媳吗?”萧氏面色一白,仓猝屈膝跪在老夫人面前抹起泪来:“当年大嫂的身子不争气,我嫁到侯府二十余年,不敢说殚精竭虑,对府里高低却也是尽了心力的,又为夫君生下三个后代,没有功绩您也要念着我的这份心啊。莫非媳妇儿在您内心就是这般不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