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不明以是,谨慎翼翼地答道,“师兄当日不也在青丘?”
“统统如常。”
“且歌姐姐,时候未几了,快走吧!”凌若再度催促着我,直把我往她的寓所处引。
凌若含笑道,“且歌姐姐大可不必担忧凌若。凌若能在祖师爷座下安稳度日,并非幸运。祖师爷惯用的沉香中,有一味特别香料,取自我的眼泪。因此,即便我犯下大错,短期内祖师爷亦不会动我分毫。”
不等我回话,凌若便转过身,谨慎地护着本身显怀的孕肚,朝阔步而来的天弋迎去。
我紧攥手中面具,虽已想到应对之策,但天弋愈发难测,我亦难掩心中顾虑。
他手上托着一精美的香炉,香炉里头,是小半截燃尽的焚香,尚还冒着热腾腾的黑烟。
“师兄,掐死我,对你并无好处,莫非不是吗?”
之前,我便感觉凌若的眼眸同平凡人的不太一样,瞳孔中的杏花光点勾魂摄魄,想不到她的眼泪竟另有制香的奇效。只是,以眼泪换得在灵山的安稳日子,其间艰苦,亦没法言说。
凌若答道,“凌如有孕在身,不得饮茶,只喝白水。”
我看着一脸阴鸷的天弋,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凌若反应极快,亦顺着天弋的话往下说道,“师兄佛道大成,实乃万民之福。他日,师兄若得以克服祖师爷,凌若自当第一时候归顺。不过,眼下机会尚未成熟!师兄若在此时对我痛下杀手,祖师爷再无秘制沉香可用,定然雷霆大怒。祖师爷发怒,于师兄,并无好处。”
天弋愈发张狂,言语中尽显轻视。
“阿弦他还好吗?”凌若不觉得意地摇了点头,声音极轻,轻如翦羽,落于心尖,了无陈迹。
他将视野从三米开外的窗台处移至凌若身上,额上青筋暴起,“谁答应你怀上的?”
他果然同之前大不一样了!
天弋入迷地看动手心的伤口,忽而抬眸,面露诡谲笑容,邪魅狂狷。
凌若扫了一眼我手中的面具,转而非常当真地扣问着我,“且歌姐姐,你如果信我,就随我走一遭吧!不然,我估摸着你大半天都走不出集市。”
他如果再刁难凌若,我定不顾统统,冲出去同他冒死。
“何意?”
之前,他虽仗着天意行凶作歹,但起码晓得护着凌若。
据传,北弦月自凌若拜别以后,又寻了一娇俏狐仙,神似凌若。
“明日酉时,祖师爷将于灵山顶上佛坛净莲当中闭关修炼。届时,我当上山一趟,为祖师爷熏燃沉香,以助他放心凝神,飞升破空。”凌若将木屉中的沉香笼交予我手中。
我如无头苍蝇普通在人声鼎沸的集市当中来回踱步,余光扫过摊前脸谱面具,心下顿生一计。
天弋落座在屋间案几前,替本身斟了杯茶水,浅尝之,眉头微蹙,“到底是技术陌生了!索然有趣。”
“贫僧佛道大成,比祖师爷快了一步飞升破空,你觉得,贫僧会怕他?”
凌若眨了眨眼,刚巧对上天弋杀气腾腾的眼眸,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我内心格登了一下,愈发惴惴不安。
“清理洁净,用嘴!”
该信凌若么?
“在贫僧面前装傻,讨不得好!”天弋将尾音拉得老长,倒像是说给我听的普通,转刹时单手扼着凌若的脖颈,神采愈发暗淡不明。
既然无处藏匿,不若换个身份,换副模样,大风雅方地在灵山脚下待上一天一夜。
“嗯。”
现在,他眼里已无半分仁慈,纵是曾诚恳相护的凌若,在他眼中,亦如草芥普通,随时可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