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弋愈发张狂,言语中尽显轻视。
“这一点,你和她倒是极像。浪荡货,欠清算!”
他果然同之前大不一样了!
天弋闻言,慢悠悠地松开了凌若已被他勒出红痕的脖颈,转而朝屋内走来。
“阿弦他还好吗?”凌若不觉得意地摇了点头,声音极轻,轻如翦羽,落于心尖,了无陈迹。
我犹疑了半晌,遂出言扣问道,“若我所行出了马脚,可会殃及你?”
天弋饮尽杯中白水,旋即一手捏碎茶杯,任由本身掌心被碎瓷渣划得鲜血淋漓。
既然无处藏匿,不若换个身份,换副模样,大风雅方地在灵山脚下待上一天一夜。
“贫僧佛道大成,比祖师爷快了一步飞升破空,你觉得,贫僧会怕他?”
天弋直耸云端的浓眉因气愤微微倒竖,他并无多少耐烦,开门见山地问道,“她人呢?”
“她藏于那边?”
我看着一脸阴鸷的天弋,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师兄本日怎得有雅兴光临舍间?”
“师兄指的是谁?”
他如果再刁难凌若,我定不顾统统,冲出去同他冒死。
她曾为了获得北弦月便宜的爱,无所不消其极。
我如是答道,鬼使神差地将手重置凌若腹上,又忆起没能保住的孩子,两行清泪顿涌。
凌若反应极快,亦顺着天弋的话往下说道,“师兄佛道大成,实乃万民之福。他日,师兄若得以克服祖师爷,凌若自当第一时候归顺。不过,眼下机会尚未成熟!师兄若在此时对我痛下杀手,祖师爷再无秘制沉香可用,定然雷霆大怒。祖师爷发怒,于师兄,并无好处。”
如此,藏要藏在那边?
凌若不明以是,忙不迭地为我递上了绢帕,“师兄成了堕佛一事,我亦有所耳闻。眼下的他,再无人道可言,姐姐务必谨慎应对。”
之前,我便感觉凌若的眼眸同平凡人的不太一样,瞳孔中的杏花光点勾魂摄魄,想不到她的眼泪竟另有制香的奇效。只是,以眼泪换得在灵山的安稳日子,其间艰苦,亦没法言说。
想不到他这么快就寻来了!
砰――
固然,与他冒死无异于飞蛾扑火,但我实在没法看着一心为我的凌若再受伤害。
“且歌姐姐,时候未几了,快走吧!”凌若再度催促着我,直把我往她的寓所处引。
我如无头苍蝇普通在人声鼎沸的集市当中来回踱步,余光扫过摊前脸谱面具,心下顿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