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施主是想手刃贫僧?”天弋淡淡地扫了我一眼,旋即紧闭双眸,安静说道,“贫僧的宿命,便是葬身于女施主之手。说来,能死在女施主手中,比起浮生一梦里疯颠半世要好上很多。”
天弋一手拍掉容忌在他脸上比划来比划去的手指,似大彻大悟般赞叹出声,“女施主,本来你喜好表面衣冠楚楚,内涵肮脏不堪的男人!你眼睛极美,但看男人的目光,委实不太好!”
现在,悄悄趴在天弋肩上的容忌俄然偏过甚,轻声细语地在天弋耳鬓处私语,“歌儿,上回你‘醉驾’得高兴否?”
“不必了!”我略显严峻地揽过容忌,深怕天弋看出我现在行动不便,继而又出阴招从中作梗。
“.........”
天弋衡量着肩上的容忌,莞尔一笑,暴露两排皓齿,“女施主,贫僧明天高欢畅兴前来寻你,心疼你痛失麟儿遂频频让步。若你持续步步相逼,贫僧一不高兴,也许就拿甜甜施主出气了!”
天弋直耸云鬓的浓眉微微拧起,他不耐烦地瞥了眼肩上的容忌,沉声言之,“贫僧以为,甜甜施主一副醉鬼的模样,完完整全配不上女施主!”
“终究放弃假装了?”我嘲笑道,抬眸看向黑暗中,穿戴一身法衣,却无慈悲心肠的天弋。
“.........”
“天弋,我最后说一遍,放下容忌!”
“歌儿,我给你说个奥妙!自见你的第一面起,我就想给你揭示揭示一套环球无双的剑法!”容忌忽而捧着天弋的脸,以双手作剑,沿着天弋发黑的印堂蜿蜒滑下,直至他厚薄适中的唇上,戛但是止。
“天意要贫僧为女施主倾尽统统,因此贫僧便将本身的诨名改成‘天戈’。”天弋双手合十,施施然朝我行了一礼。
天弋微怔,不情不肯地将他扛至肩上,“甜甜施主婀娜娇媚的模样,当真对得起‘小甜甜’三字!只不过,甜甜施主竟以如此差劲的手腕勾引贫僧,亦是让贫僧大跌眼镜。”
九环锡杖作为能同轩辕剑媲美的法器,亦有着极强的杀伤力。
本来,他已然得知我使不入迷力!
我脑袋突突地疼,恨不得一掌将容忌拍醒。
他竟连死也不怕了?
“女施主固然放心,你身材未愈,贫僧觉不会伤你分毫。”天弋收回九环锡杖,将容忌扔至坟丘一隅,并在他周身设了个结界,便拎着我的前襟,将我强行带离了幻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