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钺大略内心也生了嫌隙,只是略作了半晌便分开了,夏兰懿也未曾留他,大抵是看出了端倪。
乔钺回了宣宸殿措置政务,今晨本该早朝却因此迟误,众臣的存候折子也是上来了。
乔钺道:“若如你所说,夏兰懿何必?”
阿萦双眼已是泪光闪闪,唤了声姐姐。
“是。”封铭做了个揖便仓促分开了,方要出门时,容妆弥补了一句:“重点是昭汀宫。”
“……”封铭皱着眉头看着乔钺,有些不解,容妆瞥了一眼乔钺,对封铭道:“宫门保卫森严,岂是凡人能随便出去的,必定是有内应的。”
阿萦握着茶杯的手不竭摩挲着杯沿,容妆晓得她内心乱着,便道了一句:“我是你的姐姐,你和我无需藏着掖着,我只会但愿你好,总不会害你就是。”
乔钺跟着也醒了过来,一起用过午膳,恰是外头内刑司的人来禀报,宣人进了,那宫人称是刺客熬不住刑,已经昏死了,封大人还在守着。
容妆兀自站在窗边,往外瞧了半晌,心下还是有些不稳,又是前路未卜……
歇了一个上午,近晌午的时候容妆去小厨房亲身做了些午膳,拿到了宣裕殿里,一一摆上了桌,又斟好了茶,等着乔钺醒来。
夏兰懿点点头,挣扎着要起家给乔钺施礼,乔钺让她免了。
容妆沉着神采点了点头,“你不感觉太巧了吗?”容妆愣住了脚步,昂头盯着乔钺的眼眸,蹙眉道:“昨夜里是夏兰懿发起去碧霄楼弄月,而那刺客是埋伏在路上的,因为甚么?那是因为玄景宫重重保卫他底子混不出去,只能埋没在假山那种处所讳饰。”
眼下容妆才想起来,招来阿萦,与她谈及此事,午后的阳光还算和缓,容妆端了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阿萦,对坐着相谈,容妆先道了一句,“恭喜你。”
封铭有些烦恼,点了点头:“一点没招。”
乔钺沉默半晌,只道了一句:“你想多了。”
乔钺和容妆对视一眼,安闲点头,对封铭道:“你带着小安子各宫查查是否有不当之处,再去出入宫门登名处看看收支记录。”
入了夏兰懿寝殿,容妆行了礼,问一句:“娘娘好些了?”
阿萦欲言又止,毕竟只说:“感谢姐姐。”
“实在我很想指责你。”容妆苦笑,手抚了鬓发,往窗外碧云天瞧着。
声音极轻,但容妆闻声了,阿萦的心机藏得深,容妆也并不能全看懂,但毕竟相伴这么久,到底还是豪情深,不管如何也不会因为不尽体味便冷淡的。
容妆摇点头,遣散了烦乱思路,迈着碎步进了里边儿,站在乔钺身边,与他一同打量那被折磨的不成模样的刺客,人模样都快看不出来了,他被绑在粗木架子上,嘴里堵着一团麻布,看似已经没有了力量,颓废的垂着头奄奄一息,浑身都是鞭子的血痕,那身夜行的黑衣已经破开了一道道口儿,占着血迹,房里血腥味很重,又暗淡,容妆不由蹙起了眉,封铭在旁道:“此人还真有点傲骨,愣是没招认,开初还惦记取逃窜,也不想想落到我手里还能让他跑了不成,厥后我怕他寻死,就把嘴给堵上了。”
内刑司的宫人一排排的恭迎膜拜,乔钺先进了刑房,容妆只站在院子里四周望了望,也是半年多未曾来过了,她又回想起了怀着乔执当时,因为凤龙玉璧被苏令芜关到了此处,还被人在饭菜里下毒,容妆不由哂笑,这个处所给她的回想当真不好,为先帝殉葬跪在此处,被人关在此处等等,倒也很多了,所幸最后都是乔钺来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