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三方面受傷者的情況來看,作案的射殺點應該是演出場的高處。於是她就在度假村的多服从廳里展開勘察排查,并且悄悄地進行,因為案犯已經鎖定就是本公司的員工—燈光設計兼操纵員,他由青年聯合會推薦來的,是個啞巴,人倒是蠻機靈的,各方面也表現不錯。
“好!我就當場拆穿小鬼子的西洋景!”
姑嫂二人由水路逆流西行,在船上就打聽到“四杰班”的地点地距離漢口不遠,仿佛就在一個名叫“羅漢灘”的長江邊上。真是無巧不成書,那边就是前年在黃石北殲滅大島由三郎的处所,丫頭親身經歷過,真是天從人愿。
果不其然他因受傷而至,與“飛刀華”如出一轍,摆布肩頭各中了一針,丟臉不算,還受了很多罪,因為體內的暗器不好取,既小又細。
鮑銀燕繼承鮑母的衣缽,成了專破有日本人牽涉在內各類案件的專業戶,不管是刑事訴訟還是民事糾紛。連差人局、租界的偵緝處、巡捕房都離不開母子倆。
鮑丫頭好勝心本來就強,一聽嫂子叮咛,正合情意,指著一個剛才在練九節鞭的漢子說:“小妹也剛剛窺得此道,就在這位仁兄手上討教一二!”
鮑金龍在平津一帶名聲不小,各路朋友甚多,這次他親率申城演出場的老板娘、據說是他家當年的丫頭,到北平來慰問各位。
公然出事情了!群豬俄然停止吃食,一隻隻滿臺亂竄,聲聲嚎叫,奪路而逃。有兩隻跌下臺去,当场一滾。爬起來四處亂拱,傻不拉唧的,朝桌子底下鉆,仿佛受了驚嚇。
員工們憤憤不平,指責小主子倚官仗勢,欺負殘疾人。在場的老板娘袖手旁觀,無動於衷,不住地點頭,如有所思,不知她站在哪一方。
“別再裝瘋賣傻的了!警車一會就到,差人局里上老虎凳,不怕你不開口!”
鮑母的媳婦吳惠蘭自告奮勇地伴随妹子一塊去,她出自湖北“吳家班”,土生土長在鄂北,同是江湖藝人好說話。丫頭的婆婆也伸出援助之手,那一帶是她打游擊的根據地,熟人很多。先到漢口,再打聽“四杰班”,眾人都說這主张不錯。
不等對方答應就說:“請借兩把寶劍一用!”
丫頭順利的北方行,名聲大噪。鮑金龍在電話里對她贊不絕口,向胞妹鮑金花訴冤,說是當年沒把她收為女兒,现在他成了大舅,悔之不及!
也是不到三天,同樣是車毀傷人。
晚會也準時開幕,臺上霓虹燈高照,五彩繽紛。戲碼是:京戲“龍鳳呈祥”,越劇“郭子儀拜壽”,申曲“陸雅臣賣娘子”,評彈“錢篤召求雨”,名家獻藝,出色紛呈,晚宴的人氣達到飞腾。
事後干脆再陪她回一趟故乡-滄州,找到“飛車走壁團”,問明詳情,受的是同一種暗器,同是傷者,不過傷勢較輕,占了演出服的光,因為厚。不消隔開皮肉,一下子就吸出來了。
於是開了個家庭會議共同筹议,先奔赴湖北,找到“四杰班”,將飛刀華失手的启事作為入破口。
真是人的名聲樹的影子,幾個當家的大驚:“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鮑偵探,失敬了!多謝,多謝!”
姑嫂二人各自亮削发底,一個是湖北吳家班的小師妹吳惠蘭,一個是鄂北游擊支隊政委雙槍李大姐的兒媳,有要事面見大當家“銅鈸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