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铿然烈响,归拾儿堪堪横戟格住这一鞭,但觉一股沛然莫御的潜劲从戟上涌来,顿时手臂巨震,胸中气血微微翻滚,顺势后跃才将这股大力消去。
费炻接了天生神力的高二牛一斧,更是满身剧震,虬龙鞭虽有十三节之长,卸去了大部分力量,手腕亦感一阵麻痹,大是骇然,不敢再硬搠其勇,身形疾闪,从侧面进犯逼高二牛回斧自救。
问话间,高二牛和缙王府众妙手亦赶至,两边构成对峙之势。
众妙手踌躇不决,都在心中揣测归拾儿之言究竟是真是假,一时无人出声。
此时有十余人呈现在中军帐外,个个神情冷峻沉凝,满身披收回一股森冽逼人的浓浓气势,这是一种独占的千锤百炼的杀伐之气。显而易见,他们均是世俗的顶尖武功妙手,也是保护鲁王的最后一道安然樊篱了。
费炻手中的十三节鞭亦是一件宝贝,名为虬龙鞭,本来是其师之物,其师虽不忿洞玄派和罗浮宫的威压,但也不敢公开逆触,因而便将虬龙鞭交与费炻对敌,算曲直线抗议。
费炻瞧得逼真,恰是鲁王的贴身侍卫将其救出。心下稍定,厉声喝道:“快带王爷分开。”只要鲁王能活着逃离危境,便另有东山复兴的机遇,不然统统都是白费。
扯破耳膜的厉啸突然响起,一阵麋集的箭矢破空而起,在月辉的映照下,锋利的矢芒上如同燃烧着幽幽的鬼火,划破夜空,顷刻覆盖了突进线路火线的两座营帐。
如同虚虚幻出的魔影,归拾儿顷刻间闪现在这名暗哨身前,寒芒掠过处,一颗面庞犹带惊慌的头颅高高飞起。
此际夜风正急,火借风势,半晌之间,中军帐便熊熊燃烧成一个庞大的火团,几近映亮了半边天空。疾走而来的鲁王亲兵远远瞥见。惶恐欲绝心胆俱裂,齐齐收回了非常绝望的狂叫。
费炻又是骇然一惊,不敢稍有怠慢。展臂疾抖,虬龙鞭仿佛活转了普通,快速疾弹而起,极之迅捷矫捷,当真仿佛一条暴起的虬龙,在身前高蹿低伏敏捷游走。布下一层厚密的防备圈,将漫天有如恶魔戾啸的新月光刃悉数挡在圈外。
尖厉的哨声猝然撕破看似沉寂的夜幕。
觑住这个空档,归拾儿抖手甩出了一枚复合型战符。
归拾儿催促道:“现下时候火急,还需尽快稳定局势,各位请速作定夺,以免呈现不测。”
归拾儿向亦已停手的费炻笑道:“鲁王既然身故,识时务者为豪杰,费兄不若就此投效缙王,我包管费兄定可遭到重用。”
敌我两边完整短兵相接。金铁交击声、气愤的呼喝声、凄厉的痛叫声、绝望的悲鸣声,似一曲混乱无章狠恶残暴的多重奏,在鲁王营地上空飘零开来。
贰心下却也有些佩服。他们两边的确本忘我怨,归拾儿手腕虽暴虐,但为人非常光棍,面子给足,就算想恨也难以恨起。待得费炻领着众妙手安然无恙地从缙王军人的包抄圈中撤出以后,连心中忿然敌对之意也减轻了很多。
一声铿锵暴响后,归拾儿这一戟竟是没能将这猝然袭至的一击挡下。一节异物如地底钻出的夺命毒蟒般,非常凶恶诡奇地抽打在归拾儿肩上。
狠恶的一轮箭雨甫落,归拾儿便已掠至核心营帐处。手中利刃已不知何时换上一柄精亮的方天画戟,手腕微抖,长戟出洞毒蛇般诡异凶悍地搠穿了敌方一名幸存者的胸腔,身形如风,迳直飞掠而前。
有了那三名妙手招降纳叛,鲁王亲兵再无涓滴抵当意志,当第一名流兵扔下兵器以后,就像瘟疫传播普通,“呛啷啷”弃械的声音敏捷传遍营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