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僮心中更加震惊,但瞥见田处夷面色严峻眼神森厉,便有万般委曲也不敢再辩白半句,当即扑嗵跪倒,“咚咚咚”扎踏实实磕了三个响头,道:“小子冲撞冲犯了狄公子,请公子奖惩。”
孟光衍和牟处机在洞玄派内部的权力图斗中失势遭到架空,田处夷代替了卧牛镇崇玄观方丈一职,而灞水城崇玄馆方丈之位则由他的师父祖光旰所接任。
传闻要捉妖,许父面现异色,许母则满脸忧色道:“好,我早就想请仙师来家里斩除祸害了,偏存亡老鬼迷恋阿谁女妖精的美色,还各式护着她,要不然哪会有明天的祸事?还请仙师大展法力将妖精全数诛灭,别留活着上害人。”说毕狠狠剜了许父一眼。
陈浩然不耐烦跟他多废话,扯入正题问道:“我这位许老弟的双亲中了甚么恙?”
闻得有这等趣事,陈浩然哪肯放过?当即自告奋勇要去一察究竟。许承翰不知他的秘闻,本不想让他掺合出去,但实在拗不过,也唯有忐忑不安地同意了。
许父闻言顿现焦心之色,但苦于没法出声,唯有气恼地瞪视许母,又冒死向田处夷摇手,表示分歧意许母的定见。
许承翰忙道:“这是孩儿亦师亦友的学长狄世兄。狄世兄亦是当世少有的怪杰,听闻你二老有疾,以是特地前来看望,母亲不必顾虑。”
许母另有些发楞,被许父推了一推才回过神来。仓猝道:“老爷他是不能开口说话。只要一出声,肚子内里就有怪物学舌,一句比一句大声,到厥后清脆得就跟打雷一样……”
清脆的腹音当即跟出,面劈面的许母被震得耳朵嗡嗡作响,气急下痛骂道:“你这老而不修的老色鬼,一心一意吃嫩草,连一家长幼的命都不要了么?”
田处夷道:“那也不是。这宅中有妖族中人潜居,恙虫必是那妖邪施放无疑,我们如果将之擒拿住,天然能够命其收回恙虫,从本源上断绝妖患之苦。”
许母豁然,感激道:“狄公子故意,我佳耦多谢了。”
田处夷不答,再细细核阅了他们一番,才问道:“你们身上有何非常之处?”
陈浩然岂不明白田处夷言不由衷口不对心?更加感觉这厮不堪交结,打哈哈道:“好说好说,田方丈太客气了。你来卧牛镇是客,当然是要我先去拜访你才对,只是我也一向忙得很。也就没顾上。我们都失了礼,谁也别怪谁,就算扯直罢。”
刚只吐出这一个字,他腹中便霹雷隆地收回极其宏亮的响声来,当真有如雷鸣,震得偌大的客堂里覆信不断于耳。许父从速闭上嘴,苦着脸摇手不迭。
这些只是明面上的动静,在另一个层面,亦是风起云涌,暗潮垂垂澎湃。
陈浩然揣摩着这恙虫不比平常毒物,本身用役气诀也不见得能见效,胡乱脱手把环境弄得更糟就费事了,又问田处夷道:“你不会说就没有体例了罢?”
许母的脸蓦地红了,羞答答地就像个豆蔻韶华情窦初开的少女,半响方道:“唉,这等丑事叫我如何能够开口……”又内疚了好久,才下定决计道:“你们看吧。”向前迈出一步,身后就“咕”地响起异声,倒是放出了一个大大的响屁,再退回一步后,跟着又放出一个响屁。
陈浩然心头火起,劈手夺过拂尘。啪地撅成两截掷在地上,恶狠狠地喝道:“你奶奶的小兔崽子动手不分轻重,老子如果你的长辈,早一拳打杀。免得丢人现眼还成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