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多少次,画符时不能有活物喘气!"父亲厉声呵叱,马小山这才看清钉在墙上的竟是只灰毛老鼠。那牲口腹部鼓胀如球,尖牙间还叼着半片黄符纸。
马小山扑向墙角的东西箱,墨斗弹出的黑线在空中绷直。当他将浸过黑狗血的墨线缠上尸身假肢时,柳木俄然排泄暗红汁液。假肢五指蓦地伸开,指甲暴长三寸划过他脸颊。温热血液滴在墨线上刹时,五具尸身齐刷刷跪倒在地。
"不愧是马徒弟。"瘦子后退半步,袖口滑出柄镶玉的匕首,"我们店主说,只要这趟走老鸦岭,先前答允的翡翠再加三成。"刀刃挑开红绸,暴露块雕着符咒的玉牌,"传闻公子刚满十八?这护身符..."
俄然一声闷响,墙角的陶瓮裂开道缝。马小山冲畴昔扶住瓮身,指尖沾到些温热黏稠的黑液——封着陈年尸油的瓮里竟然泡着半截婴儿手臂!父亲神采骤变,抓起把香灰堵住裂缝,瓮中顿时传出近似猫崽的哭泣声。
"二十年前..."父亲俄然狠恶咳嗽,指缝间漏出些暗红血沫,"我跟着你爷爷赶尸遇煞,那具尸也是如许抓墙..."他扯开衣衿,心口处鲜明是五道紫黑抓痕,"记着,赶尸人折寿不过三,我现在只剩一次..."
"滚!"父亲俄然暴起,桃木剑劈碎玉牌刹时腾起股黑烟。瘦子惨叫着捂住双眼,指缝间排泄黄脓。马小山这才看清玉牌碎片里裹着撮胎发,发丝间缠着半截脐带。
晨光初现时,马小山终究刻完最后一根桃木销。父亲将木销钉入尸身四肢枢纽,每钉入一根就撒把掺着香灰的糯米。当轮到那具女尸时,马小山发明她右手小指缺了半截,断口处卡着颗生锈的铜纽扣。
马小山看着朱砂符咒在尸身额头蜿蜒,俄然重视到少年尸身的喉结在爬动。他刚要开口,供桌上的犀角灯突然爆出三朵绿色灯花。父亲猛地按住他后颈往地上压,一道黑影擦着头皮掠过,钉入墙面的桃木钉嗡嗡震颤。
"去取后院槐树下的无根水!"父亲一脚踢翻供桌挡住地窖出口,"快!封魂阵要压不住了!"
父亲一脚踢翻供桌,香炉灰撒在瘦子身上滋滋作响。"归去奉告你店主,"他扯下瘦子腰间玉佩捏成粉末,"马家人不怕恶鬼索命,但最恨活人作怪。"
父亲扯断法冠丝绦绑住少年尸身的手腕,断指处的疤痕已经发黑:"有人在尸身里种了子母蛊,方才那陶瓮里养的是蛊引。"他翻开尸身眼皮,瞳孔位置结着层白膜,"这些不是浅显生桩,是特地选过八字纯阴的肉棺。"
"辰砂混雄鸡血,画镇魂符要逆着尸斑走向。"父亲将半凝固的鸡血倒进砚台,狼毫笔尖蘸血时收回嘶嘶声响,"记着,封眼不封口,锁喉不锁心。"
马小山本能地抄起桃木剑,却被父亲按停止段:"莫慌,这是残魂未尽。"他取来犀角灯照向女尸天灵盖,头皮下的血管里竟有东西在爬动,"瞥见没?尸虫已经爬到囟门,寅时前必须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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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水!"
卯时的梆子声从街尾传来,马小山摸黑在后院劈柳木。斧刃砍进树身的刹时,他闻声树内心传来哭泣声。断口处排泄的汁液沾在手上黏腻发烫,月光下竟泛着血丝般的红光。当他抱着木料回到地窖时,发明五具尸身脚踝不知何时都系上了浸过尸油的麻绳。
义庄后墙排泄的水珠在青砖上洇出人形陈迹,马小山攥着刻刀的手悬在柳木假肢上方。父亲用断指挑开第三具尸身的裹尸布,腐臭味混着硫磺味直冲鼻腔——尸身右肩断口处沾着层晶亮的矿砂,像是被人用铁锤生生砸断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