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又不是外人,走甚么?”北冥风一把拉住她的手,耍赖似的不让他走。
“说吧,到底甚么事?”半晌,北冥风开了口。
楚训从怀中取出一份密信,上前递到龙案之上:“刚收到的密信,就在昨儿子时过后,我们收到动静第一时候就送进宫了。”
王妃自有孕以来,王爷虽待王妃不似畴前那般急言令色,还罢休让王妃全权筹办府中中馈,可到底也只是因为腹中这个孩子。
这男人喝药倒是干脆,也不必让人哄着骗着,药再苦,也只是皱皱眉的事。
自从前次用了那伤害的体例后,这孩子是保住了,可她的身材倒是一日不如一日。
夕若烟在旁是看得想笑不能笑,端起药碗道了声:“看来你国事繁忙,我就不在这儿碍着了,先走了。”
北冥风双手置于桌面,目光很有几分愤懑的看向玄公公。玄公公只觉背后寒毛皆立,当即逃也似的跑了出去传旨。
“王妃又说胡话了,奴婢自小服侍着王妃,又怎能不经心极力?”银漪起家,谨慎搀着上官语宁站起:“奴婢扶王妃归去歇息。”
银漪老是欣喜着她,说七色花定能解鹤顶红之毒,可倘若此药当真有效,那这世上,又怎会生出那么多因中鹤顶红之毒,而命丧鬼域之人?
银漪叮咛,皆是受了上官语宁表示,随行的两名婢女不敢不从,当即告了礼,仓促回了行云苑取东西。
走至回廊处的一座拐角小亭,上官语宁也有些乏了,银漪扶着她坐到凭栏处稍事歇息,回身对着随身侍女沉声叮咛:“夜晚天凉,你们归去拿那件嵌了白狐狸毛的大氅过来,可别冻着了王妃。”
“你吓我一跳,做甚么,也不怕人瞥见。”手肘碰了碰北冥风的胸膛,夕若烟紧紧抓住药碗,却扭捏着身子想要起来,何如腰间的大手分外有力,她倒是半点儿转动不得。
以往她身子安康,一年到头也少有抱病,现在自有身以来,大病没有,小病倒是三天两端的就犯上一次。恰好她有孕在身,为了孩子也不能胡乱吃药,倒是将她折腾得够呛。
夕若烟摆布看了看他们,不耐地撇了撇嘴,阴阳怪气的道:“如何,这气候一凉,大家都传染风寒了不成?”
方才有所一问,也不过只是想再次确认罢了。毕竟,这个药有伤母体啊!
可别人不知,她们又如何不知,这个孩子,不过是她们逆天而行,强行留住的。
现在她们在王府看似极受王爷正视,一时也风景无穷,可只要这个孩子安然出世,并且还必须是个世子,如此,王妃的职位才算是真正安定。
北冥风摇点头,却益发将她搂得更紧。
“王妃……”
夕若烟清算了药碗要走,北冥风却伸手环住她的药一把带入怀中,其间还几乎给摔了药碗。
夕若烟诧愣,看看秦桦,再看向从旁一脸平静的楚训,心中迷惑顿生。
秦桦高出一步拦在前头,浅笑着伸手将她拦下:“不必决计避讳,我们又不是外人。再来,这事多多极少也跟你有些干系。”
本年的夏季来得格外的早,气候也比往年冷了很多,大雪纷飞接连下了几日,罩得京都是一片白雪茫茫。
夜里风更凉,派去取大氅的侍女尚未返来,银漪有些心疼她的身子,赶紧岔开了话题:“夜里天凉,王妃,我们还是归去吧。”
北冥风前些日子因为北冥雪的俄然去世而悲伤沉闷,虽有夕若烟从旁安慰,但前次醉酒后,紧接着又吹了夜风,饶是健旺的体格也在刹时着了凉,病了好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