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若烟浑然不在乎周遭的目光,视野定定落在金座之上,傲首挺胸,道:“既是当事人,又岂有不在场的事理?只是,还请皇上恕臣妾僭越,只能以此法带着尚在襁褓的小郡主上殿。”
后夜起了风,雨点随之落下,打得廊下蔷薇丛一片飘零,花瓣零寥落落铺了一地,遥眺望去仿似铺上一层粉红地毯,残落中另带了多少柔滑。
“你也别恼,你要想清楚,这小郡主但是谁的骨肉?虽说杀之确切残暴,可留下,也不见得就是功德。”司徒菀琰沉思熟虑一番,专遴选了些暖和的话来,道:“现在祁王起兵,打的就是那莫须有的遗旨,可这东西是否存在,并无人晓得。”
疏忽世人投来的目光,夕若烟款款上前,在立于此中时,鲜明停下。她盈盈福了身,清冷精美的脸上尽显安静,稍许,才缓缓开了口:“臣妾传闻,太极殿中闹得不成开交,一经探听,原是为了祁王之女,小郡主。”
夕若烟一身贵妃服制款款而来,金钗玉环,刺眼夺目,顿时成了万众谛视标核心。
“太极殿何时变得这般热烈,差点儿叫本宫错过了如许一出大戏。”
彼时不知是哪位大臣不屑地哼了一哼,夕若烟昂首,顺着那声源处望去,原是那位光禄大夫。
见她不似方才般冲动,司徒菀琰微微一笑,继而道:“把小郡主送回祁王身边。”
众朝臣沉默,纷繁将目光投向殿中一身锦衣华服,却临危不惧的女子,或迷惑,或不解,或看戏……
偌大寂静的金銮殿一时成为朝臣拳脚相加的处所,有大臣扭打到司徒熙睿处,原觉得他起码明面上会劝上一番,谁猜想他竟反应极其敏捷地跳过一旁,顺带弹了弹衣角,持续看戏。当真的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底下一众大臣仍在辩论不休,大家各执一词,仿佛都很有事理。一些上了年纪的老臣更是仗着资格半点儿也不肯让步,争得脸红脖子粗,满场唾沫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