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黑木老妖眯眼望去,见那长剑虽是陈旧,少有锋锐,却神华内敛,气机隐露,恰好同妖王元丈的那根翻天神棍很有几分类似之处。
匡清将手中吊坠用力拍在胸口,斯须间血甲便已上身,只是现在那甲胄色彩倒是有些暗淡。匡清对此甲是多么熟谙,甲胄方一上身,便发觉到它受创实重,用以织甲的血蛛之丝多有断裂之处,怕是现在再想要以精血催动那血丝歹术,也不成能。
匡清耳边听得风声,知是青狐竟要转攻向烈云,他一脚狠狠蹬地,在空中上留下一处浅浅足迹,身材借力而动,侧身撞在青狐身上。
青云子眉头紧蹙,一手伸出,自面前虚空当中取出一个吊坠,交到匡清手上。
烈云遭此一吓,酒意顿时消无踪迹。他回身接过元丈抛来的长剑,大喝一声,就欲持剑去将青狐刺出几个透明洞穴来。
他猢狲般的脸上龇牙嘲笑,眼神中杀机深沉,藏于桌下的手里,那金色短棍突长突减,变幻不定。
“既如此,匡某却也不是怕事之人!老爷,部属这便去与他斗上一斗!几位妖王,我家老爷和蜜斯。还请多多照拂一二!”
青狐挟裹着庞大力道,血口大张,一口便咬在匡清手臂之上,较力撕扯,只听得一阵刺啦声响,三寸森森獠牙毕竟没能咬透甲胄,滑了开去。
本来妖族自古便有一个端方,凡是以私怨为由相斗的,便是妖王也不能禁止。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实乃妖族信奉推许的大事理
匡清低头谢了青云子,接过血甲吊坠,大步走到烈云身前,目光凛然,看向黑木老妪。
天倩儿同天木白叟满脸惊骇担忧,四顾无助,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本来狐三虽退为兽形,灵慧却还如常,他怎会不知本身一咬之力何其霸道,便是平常盈寸厚重的金铁板甲,也可一咬破之。但是面前这赤色甲胄,虽显薄弱,但防备之强,却也远非本身的尖牙利齿能够何如得了。
余下三妖王或无法或怒忿,都沉默不言。
黑木老妖心中那里还不明白。她眼神阴冷,看了一眼元丈,却也没有说话。
烈云被青狐利爪掏心一击,固然千钧一发之际,那青狐被匡清撞开一旁,但是爪尖还是扫到了烈云胸口处,无声无息之间,烈云胸口衣衫上便呈现了几道光滑裂隙,连带胸口肌肤,也有了几道深深血痕。
“你们这赤色甲胄实有神妙之处,只是此甲先前受损颇重,我本待修补一番再还与你们!哪知眼下景象……也罢!那小狐狸现在修为只比你强上一线,虽则妖族力强,但如有此甲之助,应是无碍!匡保护也勿需担忧,虽是相斗,但既然我等都在此处,便定然无分存亡之别!”
哪知黑木心机诡秘暴虐,竟是引得众妖齐齐看向这边。元丈龇牙怒哼一声,心中恨恨,却不好当场发作,只得忍耐下火气。
青狐仰天一声尖啸,体内妖力流转,顿时引发一阵暴风,吹动岛上柳枝芦苇簌簌扭捏。暴风过处,那青狐体型竟是已经大如青牛普通,双目血红,獠牙锋利,猩红舌头舔着嘴角。
电光火石之间,青狐爪间方方触及到烈云胸口衣衫,便被匡清撞飞出去,落在岛边芦苇丛中。匡清也收力不稳,踉跄一步,几乎跌倒。
幸亏甲胄防备隐形之能仍在,虽比之无缺时要差上很多。但总归好过于没有。他呵气下腰,扎下端方马步,两臂交于面前,作防备状。
这庞大青狐四蹄用力一蹬,身化一道青风,伸开血盆大口,咬向匡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