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李县令、李文山,梧桐,以及洪嬷嬷的丈夫赵胜骑马,李冬带着李文岚和李夏坐一辆车,洪嬷嬷带着苏叶和小九儿坐另一辆车,出发赶往杭州城。
大堂里只余了李县令和罗帅司、关副使和王同知四人,罗帅司指着李县令,先和关副使笑道:“这就是李漕司的幼弟,永宁伯府三郎李学明。关副使是山东关家嫡支,传闻你补了横山县令,问了我好几次了。”
公然不算早,李县令到安抚使衙门时,门房里已经坐满了等待仆人的长随小厮。
半晌,李夏又折返来了,“对了,老太太出去了一下午,说是碰到了个同亲,你让赵大查查是谁,另有,五哥晓得吧?老太太是扬州人。”
横山县到杭城不太小半天,也就隅中时分,一行人就进了杭州城。
明天阿谁主张有点仓促,她到现在也没想全面,她有点粗心了。
长随一边客气,一边将李县令引进正堂,把他往内里靠近上首的位置让,李县令度着坐次笑道:“这里……”
“噢?啊?好!”李文山忙放下方才捧起的书,一脚迈出门,才反应过来,“扬州人?晓得啊,扬州人如何了?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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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说过:不要轻视任何人,搏兔亦须搏虎力。
“诸位也晓得,现在太后驻跸杭城,我们全部两浙路都得太承平平,诸位所知各县紧邻杭城,政务治安上更要更加谨慎,境内如有甚么事,不拘大事小事,只要你们感觉不如何妥贴,就立即禀告给我,千万不能粗心,要晓得,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小处最轻易出大事……”
李冬当然也很想到天下闻名的杭州城看看,李县令和徐太太都是极疼孩子的,没用李夏多胶葛,就把李冬明天也去杭州的事定下来了。
“横山县虽小,倒是藏龙卧虎之地,你须多用心在政务上。”关副使声音降落,和人一样,浑厚刻薄,短短的几句话里透着浓浓的体贴,李县令听他话里有话,更是胡涂,这会儿却又不好细问,忙欠身连声承诺。
要让钟老太太踩套,光凭一句两句闲话估计不可,李夏的目光聚焦,看向头转来转去看个不断的梧桐,最好能让梧桐做个干证,可如何样才气让梧桐做这个干证呢?阿谁王同知,她摸不到够不着,这会儿他如何样,她一无所知!
大堂里的人越坐越多,除了紧挨着上首的几个位置还空着,其他都已经坐满了。
唉,这事太仓促了,先放一放吧,等阿爹见了罗帅司出来再说,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从他被长随引出去,本来嗡嗡响个不断的大堂内就温馨了,一向到李县令落了座,嗡嗡声才又重新响起,各式百般的目光从四周八方扫向李县令。
李县令阃踌躇着,是这会儿上前和罗帅司说话呢,还是先随世人出去,转个圈再来求见,却闻声罗帅司又叮咛了一句。
他眼看着罗帅司和关副使待李县令的态度,那些甚么庶出弃子的传言就是个笑话儿,这又是位要照顾一二的主儿。王同知敏捷给李县令定了位。
“关副使甚么都好,就是凡事太当真!我们杭城有太后坐镇,就算有几条小泥鳅,也早吓的跑远了!”罗帅司抖开折扇,开起了打趣。
李县令听的胡涂,关副使为甚么要问他?这份体贴由何而来?山东关家倒是传闻过,可跟他有甚么干系?
都说这位新来的横山县令是伯府弃子,看来这传言不如何对嘛,如果传言不实的话,那,如何对待这位新来的横山县令,就得重新衡量,好好的想一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