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不敢。”怀恩躬身道:“老奴只是不太明白,陛下何故会思疑睿王的话?”
东方洄对劲地点点头,“璇玑公主现在那边?”
“朕是担忧你啊,七弟,幸亏此次安然返来,万一途中出了甚么事,你让朕如何向母后交代,如何向陈太妃交代?”
“那在踏入齐国之前呢,就靠那些江湖人士与追兵对抗?”
在他走后,东方溯伸出苗条白净的手指,取过劈面一口未动过的茶水,垂目望去,碧绿茶汤,清楚倒映出他的影子,伸展开来的茶叶悄悄沉在盏底。
“他们兄妹别离多年,再加上遭此横祸,不免有很多话要说,这也是应当的;过几日是母后寿辰,到时候你带璇玑公主一道进宫;当年璇玑公主才貌双全之名,遍传诸国,朕很想见一见,想来母后也是。”
“陛下贤明。”东方溯垂目应了一声,又道:“楚帝就是看清了我们与齐国、东凌,三方管束,得空它顾;以是才敢出兵灭南昭,他有充足的时候去节制、消化南昭这一大块肥肉。”停顿半晌,他又道:“恕臣弟直言,固然西楚权势临时不及齐国与东凌,但楚帝心机阴诡,假以光阴,必会成为我北周的亲信大患。”
“璇玑公主思念庄亲王心切,以是臣弟先送她去了府中,还请陛下恕罪。”
“因为齐国与东凌。”东方溯凝声道:“我北周固然国力强大,无人可及,却被齐国与东凌管束,一旦我们对西楚动兵,这两国必然会抓住机遇起兵,令我们腹背受敌,以楚帝的心机,不会看不出这一点。”
“楚帝野心勃勃,甫一即位便以灭燕为名,灭了毫无防备的南昭,还大肆搏斗南昭都城之人,特别是慕姓之人,一个都不放过;若非慕兄命大,刚好出城打猎,早已死在他的屠刀之下;像他如许宁肯我负天下人,不成天下人负我的性子,是绝对不会放过公主,就算公主对他没有任何威胁,也是一样,斩草必除根!”
东方洄叹了口气,“朕不是见怪你,只是你这一次实在是过分胆小妄为了,一走就是一个多月,朕派人四周去找你,就是没想到你会去西楚。”
一抹幽凉的笑容呈现在东方洄唇边,“应当?你甚么时候学会与朕打草率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