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明日让府里的人的都不要随便出门了。”
枣糕点头:“蜜斯说的,奴婢都记得呢,还是老爷亲身看过的呢!”
林立阳趴在桌子上打打盹。
阴阳十三科可没有这等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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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铁口直断,平生神机奇谋,惟算不到本身。阴阳之术在手,与六合周旋,斯须间指导灾厄皆可破。我阴阳方士繁华在人,存亡由天……”
“将军,将军,不是的,是天……”小兵吏赶紧走过来,解释道。
谢殊赶紧套上官靴就往外走:“可有死了人?”
林立阳反手就是一巴掌:“天放鞭炮,你逗我吧!”
裴宗之昂首:“她很欢畅的模样,还在哼唱。”
因出门早,路上几近遇不上甚么人,老蔡的马车也比常日里驶得快。
在长安县衙睡觉的谢殊是被人推醒的,醒来以后,谢殊赶紧扶正了官帽:身为会稽谢氏后辈,该当言行貌无一不缺,这等不修面貌的模样如果让祖父看到指不定又是一顿喝骂。
两人赶紧应下。
“明天就拿这把伞出门,老蔡的马车车顶翻修过了么?”卫瑶卿问。
曾多少时,天师们受人尊敬是因为呼风唤雨之能,眼下,竟也因为此能被人质疑。
谢殊伸手推开了小厮送来的早餐,这等时候,他哪来的表情用早餐:“说。”
谢殊一个踉跄差些摔将下去,幸亏小吏眼疾手快把他拉住了。
……
“谢大人,出事了。”小吏指了指外头,“外头下冰雹了,这一回冰雹下的大,砸伤了很多行人,城西房屋被砸坏的也不计其数,城中医馆人满为患,另有很多人得不到救治的。”
“我祖父可被砸到了?”谢殊赶紧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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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吏有些欲言又止。
“你有没有搞错,大朝晨的就把我叫起来。”黄石先生揉着眼睛,一脸的不满,“昨儿还花两百两去打了把铁伞……”
这是钦天监张贴在皇榜上的布告。
卫瑶卿低头喝粥:“天冷,人贪睡。叫老蔡吧,今儿早点出门,早晨晚点来接我。”
蜜斯没有见怪,枣糕欣喜之余,赶紧应下。
卫瑶卿顺手将烛火挑亮了些。
女子的声音。钦天监的女监正只要一个,黄石先生抽了抽嘴角:天还未完整亮,她就在这条空无火食的道上唱歌,真叫人惊骇,会阴阳十三科的都是怪物。
卫瑶卿走上马车,叮咛枣糕跟老蔡:“速速归去,莫在路上逗留。”
这不是废话么?黄石先生腹诽,本日穿的和缓,还是好多了。
因为这一场冰雹复兴纷争的可不但仅百胜楼里的世人。
卫瑶卿抱着那柄木伞走入宫门。
第二日枣糕仓促忙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天冷贪睡,她起晚了。
豆大的冰雹从天而降,击落到撑伞的行人身上。
“扶……扶我去见何承平何大人。”谢殊有种欲哭无泪的模样:天耶,谁说长安县令好做的?再当几年县令,恐怕他不到十八岁的年纪都要老上十年不止了。的确太磨练人了!
“不是说你们能呼风唤雨么?为何不能下冰雹?”有人大呼。
昭和元年,十月甘三,长安城内雨水充分,出行带雨具。――钦天监。
一昂首就看到有个小个子的钦天监监正走在他们前面。
几声惨叫声响起,拉开了长安城一天的喧哗。
“天然是有的,行人避之不及,冰雹从天而降,砸伤的又是脑袋,已死了十几个了。”小吏一脸难堪的模样,“冰雹下的最大的时候,恰好是上朝的时候,很多大人都被砸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