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南闻言也有些拿不准了:“但是皇上和太后那么宠嬖我们公主,如何……如何舍得……万一有天锦乡候返国,那公主岂不是要跟着远走他乡?”她说着就有些焦急了,“娘娘,那您可千万要劝劝皇上,求皇上千万别把公主嫁给锦乡候啊!”
“……您是说迩来宫中的流言?”慕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奇,“那些流言只是宫人们暗里里随便胡说罢了,当不得真的。再说了,我们公主聪明着呢,不会跟锦乡候搅和到一块儿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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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元朔便想,这女人应当就是戴家的五蜜斯,太后为凝策看好的媳妇。
回到乾清宫,他批了两本折子,俄然扔下笔,问道:“方全,你传闻太长宁和锦乡候的流言吗?”
皇后沉默了一下,道:“锦乡候来我大康也快一年了,只要大康和西番一日交好,那我们就得敬着锦乡候,不成怠慢了他……他也老迈不小了,总不能打一辈子光棍吧?”
“娘娘,您可千万不要这么想。”听到皇后的话慕南忙劝道,“公主还没及笄呢,离出嫁起码另有三四年工夫,您大可渐渐运营,为公主择一高门望族的后辈为驸马,到时公主借着皇家的威名出嫁,驸马又有家属为背景,如何着也能保住一世繁华!”
一盏茶的工夫,皇后和刘贵妃就辞职了,留下司空元朔母子俩说话。
偌大的御书房内顿时一静,世人面面相觑,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题目不知如何答复。
“……是。”
“您……您是说……”慕南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不会吧!皇上不成能把公主嫁给锦乡候的!他但是西番的质子!”
“质子如何了?他就算是质子,那也是西番名正言顺的嫡皇子,身份高贵着。他此番来大康为质,不知何时才气回西番,时候到了,他老是要娶妻生子的,到时候皇上就得给他赐婚吧?以他的身份,如何着也得娶个郡主或是公主……虽说适龄的公主不但长宁一个,但是安嫔她们母家势大,我怕……”话到此处化作一声感喟。
皇后闻言并未感到安抚,忧心忡忡道:“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照目前的局势来看,我们一定能如愿……”
那小女人就退到了刘贵妃身后,跟着世人朝他施礼。
到了慈宁宫,皇后和刘贵妃也在,另有个花骨朵般的小女人,穿戴件粉色百蝶穿花的褙子,俏生生立在炕边,指着炕桌上的一个青花瓷汤盅说了句甚么。
看到他出去,屋里的人顿时都矮了一截,恭恭敬敬地施礼。
“那依爱卿看,哪位公主比较合适?”
锦乡候?
“……皇上是明君,当以天下社稷为重,如果他决定把长宁嫁给锦乡候,必定是颠末沉思熟虑的……我与皇上伉俪同心,天然要支撑他。”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但司空元朔还是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由暗道一声老狐狸。
下午,司空元朔去慈宁宫给太后存候。
“是。”刘贵妃含笑着点头,叮咛戴玉菡出来给皇上存候。
司空元朔摩挲着茶盅,淡淡地点了点头,然后问起了山东的灾情,不再提赐婚的事。
如何扯到锦乡候了?
司空元朔从内里出去,恰好听到太后嘉奖道:“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女人!”
司空元朔不由微微点头。
“没甚么,朕只是随口问问。”司空元朔笑了笑,语气非常轻松,“昨日锦乡候进宫存候,提及二皇子的婚事,朕想着他比二皇子还大两岁,也该立室立业了。他现在身在大康,朕天然不能虐待了他,得给他赐一门好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