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所知,六蜜斯生下来便痴傻,八岁那年与钱氏赴死未果,昏倒整整三月,醒来后还是痴傻,被人忘记在顾府一角,无人问津。
“你懂甚么,寿王偶然王位,将来一个闲散王爷,吃香的,喝辣的,命丢不掉。”
“奴婢打死也不起。”
“那你为何还要让我到寿王跟前……”顾青莲颤着声道。
赵璟琰精力一振,大笑道:“这么说来,我那三哥公然是好这一口的?”
“回爷,贤王身侧,起码十个暗卫,小的近不了身。”
“随他们折腾去吧。”
许姨娘连连点头:“这都是命啊,那疯子的命,比着旁人,难上百倍。”
“到底是月娘知我心。”
她要顾府连根拔起的实在目标是甚么?莫非是为死去的钱氏报仇?
青莞见她欲言又止,笑道:“放心吧,那只是一点点过敏的草药罢了,死不了人的,便是他彻夜不来,三天后也会主动消逝。对了,那寿王有没有趁机发作一通啊?”
蒋弘文斜看他一眼,目光落在阿离身上,“说罢。”
望月阁里,赵璟琰搂着薄被呼呼大睡。
“没错,奴婢也撞死在蜜斯面前。”春泥连声拥戴。
青莞气得沉默,看来是时候让陈平到外头替她寻个师爷了。这两人忠心充足,聪明不敷,遇事只会惶恐。
她神采一沉,道:“甚么死啊,活的,快起来。”
哎,本身下的药,只能信口开河一番,但愿能唬住这二人。
赵璟琰哈哈一笑:“阿离,再去探。”
闷了一天的雷,终究在夜里落了下来。
“回蜜斯,前头闹开了,已经来了五拨子大夫,有两个连药方都没敢开,就灰溜溜地走了。”春泥捏着嗓门,小声道。
“那祖父为何还要将那傻子送给贤王?”
为甚么她要金大夫的名头在外做义诊?
怡红院里。
这个女人,真真是个迷一样的存在。
“蜜斯另有表情谈笑呢,说不定明儿就要把蜜斯送去了。”月娘言语带着几分凄利。
她冷然道:“寿王你坏了我的端方,一次只能入一个病人。”
青莞睨了她一眼,道:“这顾府也不但是老爷这一房,有看得清的,天然也有那看不清的。我们且等着。”
月娘和春泥面面相觑道:“蜜斯,这可如何是好?”
赵璟琰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半动没有声响。
蒋弘文本来生得眉清目秀,额宽鼻挺,一派繁华墨客模样。这会子他只穿了一条亵裤,重新到脚,皮肤上冒出密密的红点子,像是被无数的坟虫咬过的模样,有几处已被挠出了血,模样非常渗人。
“你懂甚么。那贤王人高马大,你一个女人家身子未长开,他如果个心狠手辣的,别说封侧妃了,连命能不能保,都难说。姨娘虽在内闺,却也传闻每年贤王府总要死上几个幼女。”
赵璟琰不甘心的展开眼睛,神采一变:“你……你……变成这副鬼样。”
赵璟琰不紧不慢道:“金大夫,通融一下,我陪我表哥来看病。”
“蜜斯,要撒哪种毒,您叮咛,奴婢趁夜去做。”春泥一脸昂然。
顾青莲神采蓦地间发青,抖着嘴唇,断断续续道:“……我……我还是……”
“你睁眼看看!”蒋弘文大吼一声。
半晌后,青莞开口道:“你被毒虫咬了,如果没猜错,浑身应当满是红点,若不医治,红点会腐败,满身皮肤尽毁。”
春泥捂着嘴偷笑道:“蜜斯,府里的丫环,婆子跪了一地,老爷,太太吓得不肯露面,只让人从速去请郡主回府。另有,望月阁楼上,楼下每一处角落,都命人在洗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