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异类,不过是晃人耳目,这蒋弘文能跟寿王混在一起,可见此人也是有几分道道的。
“你懂甚么,寿王偶然王位,将来一个闲散王爷,吃香的,喝辣的,命丢不掉。”
“姓蒋,名弘文,无字。”
“没错,奴婢也撞死在蜜斯面前。”春泥连声拥戴。
青莞手里正拿着草药,放在嘴里嚼了两下,尝了尝滋味后道:“跟陈平说,明天义诊少安排两小我。”
蒋弘文冰脸道:“人家英国公府,钱多,你省省吧。”
赵璟琰挥挥手,赶苍蝇似的把屋中女子赶走,抬起胳膊闻了闻身上的味道,不悦道:“庸脂俗粉,俗不成耐。”
赵璟琰头皮发麻,猛的把人一推,“快请大夫,快请大夫。”
青莞一张俏脸转了几个色彩,好久才叹道:“在这顾府里呆得久了,人也就成了那染缸里的布,多少能辨得净水里的色彩。”
赵璟琰搂着一女子,心不在焉的喝了半盅酒。
许姨娘幽幽嘲笑三声,笑意阴沉渗人。
月娘抬起泪眼,震得三魂丢了两魂,愣愣道:“蜜斯……你……你……在说甚么……”
为甚么她要金大夫的名头在外做义诊?
青莞气得沉默,看来是时候让陈平到外头替她寻个师爷了。这两人忠心充足,聪明不敷,遇事只会惶恐。
赵璟琰精力一振,大笑道:“这么说来,我那三哥公然是好这一口的?”
“亭林,你快看看我!”
许姨娘见她吓得话也说不出来,心中石头落下大半。
赵璟琰不紧不慢道:“金大夫,通融一下,我陪我表哥来看病。”
“你懂甚么。那贤王人高马大,你一个女人家身子未长开,他如果个心狠手辣的,别说封侧妃了,连命能不能保,都难说。姨娘虽在内闺,却也传闻每年贤王府总要死上几个幼女。”
她行医三年,有多少丫环,小厮,婆子受过金大夫的恩慧。这些人早就成了她在顾府的眼线。府里一有风吹草动,她这头立马就有动静。
青莞见她欲言又止,笑道:“放心吧,那只是一点点过敏的草药罢了,死不了人的,便是他彻夜不来,三天后也会主动消逝。对了,那寿王有没有趁机发作一通啊?”
“那就只能在井里撒毒药了。”青莞对上两人眼睛,不慌不忙道。
据他所知,六蜜斯生下来便痴傻,八岁那年与钱氏赴死未果,昏倒整整三月,醒来后还是痴傻,被人忘记在顾府一角,无人问津。
蒋弦文泼冷水道:“一定。你藏的深,就不准人家也藏的深,或许只是障眼法罢了。”
哎,本身下的药,只能信口开河一番,但愿能唬住这二人。
半晌后,青莞开口道:“你被毒虫咬了,如果没猜错,浑身应当满是红点,若不医治,红点会腐败,满身皮肤尽毁。”
夏日夜短。
“奴婢也打死不起来。”
“回爷,贤王身侧,起码十个暗卫,小的近不了身。”
她冷然道:“寿王你坏了我的端方,一次只能入一个病人。”
顾青莲神采蓦地间发青,抖着嘴唇,断断续续道:“……我……我还是……”
“蜜斯另有表情谈笑呢,说不定明儿就要把蜜斯送去了。”月娘言语带着几分凄利。
素手扣上他的脉搏,青莞垂目凝神。
春泥捂着嘴偷笑道:“蜜斯,府里的丫环,婆子跪了一地,老爷,太太吓得不肯露面,只让人从速去请郡主回府。另有,望月阁楼上,楼下每一处角落,都命人在洗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