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贤宁曾经与铁铉一同守济南,现在朱棣即位为帝,高贤宁已被关押于刑部天牢当中。纪纲当年家中变故,高贤宁曾帮助过他,现在见高贤宁身陷囹圄,纪纲天然生出体味救之意。这日,纪纲来到奉天殿,待上报了官民隐私之过后,高贤宁说道:“陛下,当年我们攻打济南之时,陛下曾经叮咛过,今后,要留下高贤宁的性命。”朱棣略作思考,说道:“高贤宁,就是写《周公辅成王论》的那位高贤宁?朕记得他是你的同窗。”纪纲忙点头,“恰是,陛下当年还夸奖那《周公辅成王论》文笔非常,写信之人真乃才子。高贤宁现在还在天牢当中呢。”朱棣点着头说道:“高贤宁很有才学,你与那高贤宁是同窗,你去奉告他,朕赏其才学,欲加官于他。”纪纲踌躇道:“陛下,高贤宁此人道情不适合为官,不如放高贤宁回籍,以彰显陛下刻薄仁爱。”朱棣摇点头,“如此才调之人,不为朕所用,岂不成惜?你去奉告他,朕定不会虐待了他。”纪纲只好领命去劝说高贤宁。
高贤宁见纪纲来到天牢,站起家来。纪纲翻开铁锁,疾步走到高贤宁身边,说道:“贤弟,还记得你我同窗之谊,当年我家中变故,还是你与我些财帛,助我到北平寻亲。现在我实不忍你沦为阶下之囚、刀下之鬼。当今陛下文韬武略,定为治国圣君,刚好他赏识你的才学,欲加官于你,不如你领了陛下之命,他日你我共享繁华如何?”高贤宁看了看纪纲,说道:“你的美意我心领了。可我食朝庭俸禄多年,怎能负义投降?若降了那篡位的燕贼,岂不屈辱了先生对我的教诲?不要再说了,你我多年至好,我的脾气,你最体味。”纪纲的确体味高贤宁此人,他晓得高贤宁如此一说便是宁死不降了,因而纪纲说道:“既如此,纪纲也不能健忘你我多年情分,更不能健忘昔日你助我之谊,纪纲尽尽力保你性命。”说完纪纲便转成分开了。
朱棣说完转头看了看马煜,接着说道:“马煜为人刚正朴重且靖难有功,特封为司礼监掌印寺人。”马煜疾步走到朱棣身前,跪倒在地,伸谢皇恩。
遵循大明祖制,天子每日都要常朝,因为奉天殿被焚毁,朱棣常朝的地点便改在奉天门,本日是即位后的朱棣第一次常朝,百官都早早来到了奉天门等待,并不时地看着大殿上那金丝楠木的镀金龙椅,他们不晓得这大明的新仆人本平常朝会是一番如何的景象。
诛杀了方孝孺十族,可朱棣却找不到了能草拟即位圣旨的合适人选。毕竟才惊世人,又能名震天下的人是非常难找的。朱棣单独坐在桌前愁闷着,正在此时,道衍款款走来,见朱棣如有所思,愁眉不展,道衍施了一礼,问道:“殿下但是为草诏一事烦忧?”“恰是。”道衍一笑,“贫僧向殿下保举一人,此人乃我有明以来才学第一人,其才调堪比西汉相如、盛唐太白。纵使没有方孝孺,殿下若得此人草诏,也可令天下臣服。”朱棣仓猝站起家来,“先生所说是何人?”道衍答道:“我大明第一才子解缙。”朱棣的笑容立即消逝,近前两步,“先生是说那自幼颖敏,七岁便能述文,现在已名满天下的大才子解缙?”道衍点点头,“恰是。解缙乃是洪武二十一年的进士,曾向太祖天子上封事万言,解缙批驳太祖,言‘国初至今,将二十载,无几时稳定之法,无一日无过之人。’太祖见体味缙所上之书,不但不怒,反而大赞其才,太祖命解缙回籍,定于十年后再用。解缙归乡八年,太祖驾崩,解缙便入京奔丧,一些朝臣便以‘违旨’之名弹劾解缙,建文便将解缙贬为河州卫吏,幸得礼部侍郎董伦所荐,解缙才留在了翰林院,做了个小小七品待诏。建文主政这些年,解缙身怀大才却并不得志,现在得知新皇令他草拟圣旨,定会欣然应允。”朱棣大笑着拍拍额头,“对呀,本王怎的把这大明第一才子忘了?三保,快去传令解缙草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