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真是孝心有嘉。”沐清漪淡笑道。
慈恩方丈既没有睁眼,也没有转头只是叮咛道:“传话给慈安师弟,老衲从本日起坐关参杜口禅,寺里统统事物皆由慈安师弟措置。”
固然有些不测,小沙弥也不敢违背方丈的话,只得退了出去。佛堂里,慈恩方丈深深地叹了口气再无任何声气。
老衲人沉默了好久,终究叹了口气。望着桌上的玉佩道:“本来老衲觉得此物早在两三年前便该呈现了。厥后老衲又觉得……此物永不呈现,也不失为一件功德。却没想到,竟然会是四蜜斯带着此物来见老衲。”
“请慈恩方丈成全。”沐清漪垂眸,哀告道。
沐清漪浅浅一笑道:“既然大哥又是,就不勉强了。二哥如果闲着无事在寺里暂住一宿也无妨。这报国寺的素斋确切是不负盛名呢。”
“佛在心中。佛曰无妄图时,一心是一佛国;有妄图时,一心是一天国。众生造作妄图,以心生心,故常在天国。菩萨察看妄图,不以心生心,故常在佛国……”
沐清漪毫不动容,只是道:“若亲朋地府之下不得安宁,祈福何用?”
“女施主所谓何来?”好久,木鱼声停下,一个衰老的声音淡淡响起。沐清漪放下了手中的香油,走到老衲人身后的一个蒲团跪下,双手合十淡淡道:“为已故亲朋祈福。”
沐琛笑道:“四妹你从未单独一人出过门,大哥来看看也放心一些。至于二弟……说是要拜见慈恩方丈,以是才一道来的。”
沐翎淡淡道:“四妹谈笑了,不过是慈恩方丈医术高超,祖母这些日子有些劳累,我来替祖母求一副摄生安神的方剂罢了。”
慈恩方丈转头,看着跪坐在蒲团上面染寒霜的荏弱少女,沉声问道:“若不能为顾氏洗刷委曲,女人又当如何?”
沐琛淡笑道:“夫人晓得四妹你来了寺里,担忧你缺了用度,让我和二弟给你送一些过来。”;两人身后跟着的小厮手中公然托着两个承担。沐清漪秀眉微扬,含笑看了沐琛一眼笑道:“如此有劳两位兄长了,也多谢孙姨娘操心了。”
“清漪天然是……没齿难忘的。”沐清漪幽幽道。听在沐翎耳中却不由得心中一跳,皱眉看着面前这个含笑而立的少女。自从沐清漪受伤好了以后,就更加的阴阳怪气了。沐翎身为男人固然极少跟沐清漪打仗,但是少有的几次打仗都让他感到有些不喜。恰好正如三妹所说的,这些日子父亲对沐清漪的态度仿佛有些窜改了。
沐清漪悄悄的退出殿内,又过了好久,才有一个小沙弥出去低声道:“启禀方丈,肃诚侯府的至公子和二公子求见。”
沐清漪表示珠儿接过两人送来的东西,方才笑道:“大哥二哥不会都是来给清漪送东西的吧?些许小事,随便让个下人送来就是了。”
凌晨,沐清漪带着珠儿去佛堂诵经祈福。固然她被送到报国寺的启事大师心知肚明,但是既然说了祈福就要做出个祈福的模样来。将珠儿留在佛堂内里,清漪单独一人踏入佛堂。安好的佛堂里满盈着淡淡的檀香,一个髯毛乌黑的老衲人身披法衣盘腿坐在蒲团上,部下的木鱼一下一下的瞧着,在这空荡荡的佛堂里,每一下都仿佛敲进了人的内心普通。
沐清漪冷然一笑,“方丈觉得,何谓妄图?顾氏一族何辜?佛门所谓的报应安在?小女不修来世,只论此生!”
沐琛一愣,明显没想到沐翎会这么说。有些难堪的道:“这……这些日子礼部的琐事颇多。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