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凝睇薛素婉,眼底带着抹浅淡的讽意,“何况谁说麓山书院落户云州,凡云州所出之人就必然要能文善墨文采风骚,那这京畿为帝都京师,难不成大家都能当了天子,掌理这天下不成?”
“孙女人,薛柔乃是女子,又不是翰林院学士,哪能有七步成诗的本领,若真如此,陛下该得请薛柔入翰林院了,何况我观各府贵女皆是才貌双全姿容无双,你怎能说她们是平淡之人?”
薛素婉面色僵住,赶紧辩白,“素婉只是感觉麓山书院落户云州,而父亲也常说说族中姐妹皆是文采出众,这才有此言……”
昭容长公主一拍桌案,桌上的酒水溅了出来。
薛柔瘪了脸,非常怨念地看着长公主,而席间其别人看着她不幸巴巴的模样都是大笑起来。
林楚楚被世人瞧得小脸通红,而林夫人则是难堪的连连咳嗽。
昭容长公主明显也是想起曾经为了不大的事情就和正德帝死磕,让本身阿谁弟弟也头疼不已,恰好还不能杀之泄愤,常常都气得天子直跳脚的林中丞,刹时绷不住脸笑了起来。
身为皇家之人,昭容长公主身上自有一股威势,此时大怒之下,孙月茹个闺阁娇女哪能受得了,她被吓得呆愣当场,杨氏见孙月茹还傻站着,赶紧几步跑上前,用力一拉就她拽着跪在地上,连连叩首,“长公主息怒,长公主息怒,小女年幼无知才会口出妄言,还望长公主息怒……”
“大胆!”
薛素婉拉了拉孙月茹的手,表示她先退归去,颠末刚才那番事情,她已看出来本日长公主是成心护着薛柔,并且方才薛柔更是三言两语讨了很多人的欢心,她们之前的打算已经不便实施,倒不如先退归去再以图后谋,免得吃罪了昭容长公主。
她方才那句‘麓山脚下的薛氏’说的像是在称呼别人的氏族,又在如此场合下逼迫同出一族的薛柔,很多人都皱起眉来。
薛素婉和孙氏都是神采发白,还未等她们缓过神来,就见得长公主转头看向她这边,眼中厉色涓滴不弱于方才。
“年幼无知?本宫看她是用心险恶,莫觉得本宫看不出她的筹算,身为闺阁女子,不思妇德,这就是孙安教出来的好女儿?”昭容长公主怒道。
薛素婉见孙月茹吃罪世人,赶紧说道:“薛女人何必如此曲解月茹之意,我等只是想要见地一下薛女人的才艺罢了,云州之人素有贤称,女人你又出自麓山脚下的薛氏,文韵才华岂能不如旁人,如果女人不肯作诗,大可回绝便是,又何必如此曲解月茹之意,引大师曲解?”
杨氏大惊,赶紧就想拉回孙月茹,薛素婉更是面色惨白。
“你也说薛永丰说了,是你族中姐妹,你找我这个太姑祖母做甚么?”
席间夫人皆是不喜看着孙月茹,她们能看得出来孙月茹和薛素婉是用心给薛柔尴尬,可也不能拿她们当筏子,这世上女子最重名声,如果落得个平淡之名,将来府中女儿婚配之事该如何是好。
孙月茹语噎,她刚才只是想挤兑薛柔,可谁知却不谨慎伤了在坐其别人的脸面。
席间世人想起时候等着揪朝中官员、乃至当今陛下小辫子的御史们,都是忍不住扭头望向林夫人和林楚楚。
薛柔见席间诸人神采,靠在软塌之上耸耸肩,“长公主勿恼,是薛柔讲错了。”
她自小便被娇惯着长大,母亲杨氏又一向强势,府中诸人无不是让着她,何时受过如此屈辱,她甩开薛素婉拉着她的手,几步上前指着薛柔大声道:“薛柔,你这般混合视听何为,方才我和素婉所言之事你还未承诺,难不成薛氏的人都如此胆怯,还是薛女人底子无甚才艺,只要一张利落的能够忽悠无知之人的嘴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