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柔听着方孟的话,手里把玩着茶盏,指尖轻转下,微垂的眼眸里倒是呈现一抹极致冷酷。
方孟微怔,就听得薛柔持续道:“孙安为人谨慎,他能一步步爬上现在的位置,并不是打动莽撞的人,以是他必然会咽下这气,不过他夫人和女儿可咽不下,不然本日这场戏不就白做了吗?”
他俄然就想起了五年前在云州初见薛柔时的景象。
“不,孙安会咽下的…”薛柔含笑。
薛柔转动着茶杯,笑而不语。
方孟闻言一拱手,便坐在了薛柔下首旁。
薛荏强大的身子站在铁牢以外,眸子中是他从未见过的神采,“那若薛柔替先生脱罪,先生可愿就此跟随于我?”
芹兮带着笑容替两人斟了茶,这才站在薛柔身边。
薛家之人断无能够替孙氏母女出头,那她们所能求之人就只要孙家,而据他所知,孙安任大理寺卿,并无太大私权可动用,但是孙安与杨氏的嫡宗子孙承嗣,却正幸亏西山武卫营任职八品校尉。
谁晓得不过七日,当时的云州太守便因贪墨渎职被去了官位,新任太守重审之前旧案,而他本来的秋后处斩变成缓押,半个月后,真正的凶手伏法,他洗脱了杀人罪名。
“我只是没想到,阿谁孙氏和薛素婉这么沉不住气,这么快就拉了孙家的人下水。”薛柔弹弹手指。
方孟仍记得当时他的答复,“世事炎凉,官官相护,岂能不怨。”
薛柔闻言抬眼,眼中笑意盈然,“方先生心中自有沟壑,必然早有定计,又何必来讽刺薛柔小小战略?”
薛柔点头,芹兮便在一旁将本日产生的事情大抵的奉告了方孟。
“女人本日去长公主府可有收成?”方孟饮着茶问道。
当时他因故流浪落魄,被云州一名名流名阀请去家里当教书先生,谁知那家仆人没过几日便被发明死于行刺,而他莫名其妙的被府衙冤枉成了杀人凶手,被判处斩刑,当时是面前这女子入狱看望,站在他面前问他:“先生如此大才,却就此枉去,可怨否?”
配房内氛围沉下来,半晌后,薛柔才笑道:“先生大可不必担忧,薛柔之事已有定计,只是不知托先生所查之事可有停顿?”
那西山普济寺,会去的可不但是勋朱紫家……
这几年,薛柔只是让他汇集一些京中官员信息,直到半月前薛柔来京。
当时的贰心灰意冷,觉得是必死之局,又见那小女人措告别事非常奇特,便随口应下了她的话,说若他能脱罪,这一条命便是薛柔的,从今以后言听计从,任她差遣。
薛柔对薛家决计激愤,并以宝华楼内热诚薛云蓉,暗中所求的,便是孙家!
薛柔至今没奉告过方孟她要做甚么,但是他却模糊感觉,薛柔所图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