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神华内敛,晶莹如玉,倒是浩海普通通俗。乌黑长发束起垂于脑后,发髻上扎着一方文士头巾,丝锦长袍胜似皑皑白雪,轻风拂过,发丝飞扬,袍袖超脱,气质出尘,好像不世出的谪仙普通。
“鄙人方白衣,祖居江州府,倒是离乡十余载,初次回家探亲,乡音已改影象恍惚,倒是让几位官差大哥见笑了。”白衣人淡然浅笑,颌首请安,道。
程少卿和杜胜阁获得无字天书,天然欣喜若狂,仓促交割镖银后,返回镖局。自此白日措置镖局事件,早晨则用心参悟,以期能够贯黄历中的绝代绝学。
文士打扮的中年人眉头微扬,道:“大哥,血手童天确切凶名在外,但我们兄弟也不是好惹的,大不了拚个鱼死网破。”
破钞半年光阴,两人倒是一无所获,不由得自叹福薄命浅,空守宝山而不得其法。恰在此时,江湖上有流言传出,讹传无字天书重现江湖,就藏在江州城中某处。江湖中人闻风而动,纷繁赶往江州,探查无字天书的下落。
云梦山上苦战六天六夜,吵嘴两道十几位绝顶妙手死伤近半,却也重创血手童天,心脉尽断,目睹是不能活了。在场之人无不对血手童天恨之入骨,本欲将其碎尸万段,却不想童天自知难以逃出世天,不想身后尸身受辱,拚尽最后一丝真气,跃落万丈深渊。
想起童天的残暴狠辣,文士打扮的中年人也是头皮发麻。本身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大不了拚上这条命就是,只不过总镖头祝少卿早已娶妻生子,季子年弱,不免舐犊情深,心中有所牵挂,患得患失,顾虑重重。
方白衣谢过几位官差,回身拜别,前去城中堆栈投宿。
兹事体大,程少卿再也不敢担搁,故意将无字天书送往武当,却发明城中多有江湖人物出没,如果此时解缆前去武当,必定惹人思疑,反而多肇事端。只得以信鸽传书武当山,禀告师门,无字天书就在威远镖局,敏捷派人来取。
思之再三,程少卿终有定夺,手掌在廊壁上一按,掌印深陷,道:“二弟,就让你我兄弟会会血手童天这个大魔头。”
不想一阳子和武当七子尚未赶到,却惹来了血手童天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日暮西山,漫天红霞好像烈焰燃烧,映红全部天空。
方白衣正欲上前,却蓦地间一丝微小的衣袂破空声传入耳际。
镖局里的仆妈丫环,年纪相若的小厮,编派到各镖师趟子手当中,分走各个城门,以掩故意人耳目。
山高林密,虎狼嘶吼声不断,近在耳边,也只当童天已葬身虎口狼腹,随即传告江湖吵嘴两道,血手童天业已授首伏法,命丧云梦山,骸骨无存。
“多谢官差大哥提示。”
说完,杜胜阁回身回到前院大厅,自去调集众镖师和趟子手。程少卿跺了顿脚,也吃紧地奔回后宅,不顾程夫人的惊奇,强行给儿子换高低人的衣衫。
程少卿的独子已经扮为小厮,跟丫环眉香站在一起,打扮成姐弟,跟从几个镖师走南门出城。程夫人换下了锦衫罗裙,发髻粗挽打扮成仆妈下人的模样,美眸中尽是惶恐,不时向爱子瞄上一眼,即使心中万般不舍,但眼下逃命要紧,却也只能伴同镖师趟子手出东门绕行,明日凌晨在城南与爱子汇合。
“大哥,莫非这就是江湖上臭名远扬的......血影魔掌?”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浓眉紧蹙,神采非常的凝重,道。
大门两侧的灯笼烛火没有扑灭,威远镖局覆盖在夜色当中,没有昔日的人声鼎沸,镖局内透出死普通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