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达子长叹道:“说出来丢人哪,此次若无陆先生互助,我武当派太极门已成江湖笑柄了。贫道特地赶来,是向陆先生伸谢的。”
正说间,突见一道奔来,招手通达子,那弟子对走近的通达子附耳低语。
陆天然面色微冷道:“你不在紫霄宫打坐,来此就为了说这些?”
陆天然道:“此人我只闻名却不识。你玄门不消多久便可盖过少林了。”
通达子说道:“陆先生何必再羞我?还不是为了本晦法王的事。近年来他屡肇事端,依着神通泛博,已杀了我门内多人。贫道无策,本想求玄门八派的人帮手,可世人明晓得同源共祖,同为三丰一脉,却都作壁上观。年初本晦法王暴毙丹州,贫道便知是陆先生仗义脱手。此等大恩,实非言语能报,敝派唯有尽听叮咛,万世颂德了。”
陆天然道:“凡实战,皆是应感而发,这剑法却多数是想出来的,也可说是假的。我料三丰真的本意,决不在详确入微处,而是欲借变幻之形,使学者悟出最简朴的事理来。”世人无不错愕。
通达子命弟子抬上一坛酒来,说道:“陆先生错了。这酒可不是买来的,乃是我仙家的玉液美酒。我玄门夙来讲究‘内执丹道,外演金锋’。这酒便是炼内丹的外补剂。”
通达子道:“我玄门八派只出一个谷老三谷慎这一小我物,还窝着不出,如何能盖过少林?他不脱手,让陆先生脱手了。”
通达子打量他半响,忽鼻子一酸道:“二十多年没见,美女人也老了!陆先生为了大伙享福,我们内心好没一天好过啊!”
陆天然缓缓点头:“剑法确是好剑法,可惜你等形貌过分,失其本真,难怪斗不过本晦法王了!”通达子微微变色。
陆天然举坛喝了一大口,不由叫了声好,感到芳洌醇美,又饮了十余口,酒力垂垂上来,忽觉小镇上竟似罩了一层水雾,四肢百骸松爽非常,飘飘然有凌云虚步之意。
陆天然摸摸怀中承担,嘲笑道:“本来喝酒谈剑,都是为了这个!此刀我守了二十五年,你们不明白它的意味吗?”
通达子取出干粮,送至陆天然面前,笑道:“你是承认了吗?”
通达子羽衣星冠,背着青锋,带上两名弟子与启霜伴同那名报讯弟子骑马飞奔均州,达到一镇,此镇是均州的热烈地点,唤做天门口,镇中有一条长街贯穿南北,两侧各有几百户人家。因处王候府城,赋税较别处略轻些,百业安闲。
通达子叹道:“陆先生莫要粉饰了。本晦法王死时满身不见伤痕,克底下除了陆先生,谁还能做得这么洁净?再说他阿谁本事,魔教中人已没人可比,不是你脱手,莫非是神仙下界来杀的?”
陆天然听了,又坐回街边道:“道长这么说,我倒胡涂了。你来谢我甚么?”
只见那羽士长剑展开,身如游龙,剑似云展,奇姿高韵,味淡天然。但见清风不见剑,万变当中只见剑光不见人。武当剑法之奥蕴,渐渐展开,一起太极剑演罢,彩声高山而起。
通达子听后大惊,“陆先生莫谈笑了!他功力尚浅呢!”陆天然朝他摆手,对启霜说道:“但愿我们有缘再聚!”
陆天然笑道:“如此说来,此酒非常,稍饮就生幻象。贵派中有几人法海无边,能够之固丹证道?”
通达子唤来一名中年弟子,那道人抽出长剑,冲陆天然施礼道:“有污先生法目。”说罢虚掐剑诀,在他面前舞了起来,恰是一起“太极十三剑。”
通达子呆了呆,说道:“这话玄门八派谷老三也说过!三丰仙的真传,独他一人获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