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盛唐风月 > 第8章 有志不在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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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柳惜明一言被那司马先生四两拨千斤似的挡了归去,现在听到杜士仪最后半截话,少不得嘿然叹道:“农家汉多么卑陋,十九郎何必如此心灰意冷?”

“杜小郎君,已经到了。”

一个年青士子突如其来的题目让那司马先生收回了方才打量杜士仪的目光,当即笑眯眯地说道:“正因为要做到如此殊为不易,以是我才在坐忘论中说,可力为之。得失乃欲求,欲求乃本性,但既要坐忘,倘若不能把这些摒弃在外,又怎能心平气和?就比如我一清净世外之人,倘若和那些科举当中求出身的士子普通,和朝堂上但求再进一步的官员普通,非要求一个名动天下贵要一时,那便是得失之心太重了。当年我就说过,阴阳数术不过异端,于治国无用,于修身更无用。真正要求清净求出脱,起首得从自省做起。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此至理也,我与诸位共勉!”

“杜小郎君,这是宋观主。宋观主,这便是京兆杜陵杜十九郎。”

既来之则安之,杜士仪定了定神,便从那道童打起的竹帘处跨过门槛。绕过外头那四扇纸屏风,他这才发明,本日这飞星阁中竟不止他本来预猜中的寥寥数人,鲜明合座来宾。居中的主位上坐着一名身穿灰色道袍的老者,年纪应当很不小,头发乌黑,乍一看去仿佛慈眉善目,但再一细看,却仿佛别有几分锋锐之气。而在其左下首,便坐着本身曾经见过的阿谁太冲道人孙子方。而在右边与那主位老道平齐的坐席上,亦坐了另一个老道。

“这是观主的飞星阁,观主和司马先生孙道长都在此中。”

固然前次雨中曾经跟着竹影来过一次嵩阳观,但当时候观门紧闭,杜士仪不过隔着矗立的围墙看了一眼里头飞檐斗拱的各式修建,印象中只感觉宏丽当中不失清雅幽深。前几日司马黑云代其主下帖邀约,本日由道童引入正门,他这才明白到这座嵩山第一观的真正风采。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遭此横祸,我方知亲情宝贵,不然也没有现在重见天日,更不会感觉否极泰来,反倒耿耿于怀所谓江郎才尽。”

“司马先生的佩服摄生之道,传闻连太上皇都极其推许。不晓得如杜小郎君如许的病情,若佩服摄生,他日可否规复畴前的文思泉涌?”

那老道两鬓霜白,面色红润精力,他倒是一时半会辨不出其人年纪,只感觉仿佛别有沧桑,而与孙太冲的含笑点头,以及那主位老道的微微点头比拟,这笑眯眯打量本身的老道气度更显安闲闲适,他本能地觉着,这就是那位雨中伸援手的老者,司马黑云的仆人。

只要姓氏而不说其名,再加上此前司马黑云虽来过草屋数次,却绝口不提自家仆人,现在杜士仪天然免不了心中更加迷惑。依礼见过那司马先生以后,他又随孙太冲见过其别人。此中有的是嵩阳观中修行的羽士,有的是来自东都洛阳的世家著姓后辈。但是,到了最后那人时,他正因为其人仿佛有些面善而快速搜刮着影象,那人却不等孙太冲引见,便笑容可掬地起家拱了拱手。

这一番半是戏谑半是当真的话,听得座上世人无不莞尔一笑。而事涉本身,司马先生都已经答了,杜士仪便不慌不忙地说道:“大病得愈已是得天之幸,若再苛求其他,未免太不知戴德。不能为文学雅士,一定不能为法吏;不为法吏,一定不能精研技艺上阵杀敌;即便文不成武不就,一定不能为书蠹;不能为书蠹,总还能为农家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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