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盛唐天下 > 第十七章 名妓曲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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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台上丝竹管弦重新响起。郑净持纤指轻动,在弦上一勾一抹、一摭一扣,再次将场下客人带入凄清委宛、缠绵悱恻的情感中。

“现在才是天宝五年,也不晓得那位霍王到底把郑净持纳为妾室了没……”谢云摇了点头,苦笑道:“我如此胡思乱想何为……若安史之乱不发作,霍小玉的运气就不会那么悲惨吧……”

建宁王李倓闻谈笑道:“本日群贤毕至,少长云集,斗酒斗诗更添兴趣。不若王兄出个题目,请诸位才俊吟诗作赋一番,为本日嘉会添色如何?”

“哦?”谢云眼睛一亮,暴露不耻下问的神采,谦问道:“还请李公不吝指教。”

当时平康坊作为长安的风骚薮泽,内里青楼楚馆无数。而全部平康里巷中,真正能获得客人公认的“都知”只要三人,那就是郑举举、薛楚儿和颜令宾。

这时候的曲词,本来多风行于贩子间。只是因为当明天子李隆基雅好这类乐律法曲,以是曲词才渐跻于士大夫的歌筵舞席上,作为娱宾遣兴之资。

“曲好!词美!歌妙、人亦可贵。”李昭道击节笑道:“这位歌女唤作张红红。她本是乐府伶人,后被广平王纳为妾侍。因她有记乐谱的特长,宫中的人都称她为记曲娘子,她的歌喉在长安也可谓是一绝了。”

未几时,台阁正中素帐传来美好委宛的鼓乐之声,两排身着明光铠甲的威武军士列队而出,走动间因为金属甲片的碰撞而收回铿锵有力的声响。

“对了。”谢云俄然笑问道:“那位跟广平王说话的老男人,是否就是霍王?””

“菩萨蛮……”谢云略微咀嚼,嘴角不由暴露一丝笑意:“这个词牌向来名作最多。只是这时候的字句格律,仿佛已经跟宋词辨别不大了。”

“这首曲词的格律……莫非是虞美人?”谢云悄悄吃惊。他想不到除了“菩萨蛮”以外,“虞美人”的格律曲调也已经跟后代非常附近。

一想至此,谢云的心都有点痒痒的。这无关任何欲望,纯粹是猎奇心使然。

李俶走到素黄色帷帐里坐下,在场来宾一起躬身迎道:“见广平王!”

这类教坊曲便是后代宋词的滥-觞,而填上歌词的坊曲则称为“曲子词”。曲子词的特性,是因曲填词,先有曲调、再按其曲拍调谱来填制歌词。当明天子李三郎与诗仙李白都是此中妙手。

谢云晓得唐朝青楼里的娼-妓普通可分红三等,品级是按接客的工具而论的。上等名妓以欢迎达官贵族、名流雅士为主;中等的则投向富商富商、中小官吏的度量;劣等的则不管行业身份,只要肯出钱,一概笑容相迎。而这上等内里,另有更上等的名妓,那就是所谓的“都知”了。

“李公——”谢云鄙人面听得一头雾水,挤着李昭道问道:“这薛都知、郑都知、颜都知三位,又是何人?”

几年前陇右节度使盖嘉运进献的《甘州大曲》、《伊州曲》更是在长安的歌舞伎馆、茶馆酒坊中广为传播,乃至传到了曰本。

台榭上的牙板三声轻击,随后就是琵琶声起。能在这类场合操音者,自是琵琶妙手无疑。只见不远的台榭上,有道恍惚的才子倩影。她横抱琵琶,纤指轻拨,立时荡起无数颤音。

这本来只是一个故事,但是统统故事自有它的实际性。像霍小玉的生母郑净持,的确是霍王府的歌舞伎,因面貌秀美被霍王纳为侍妾。而安史之乱发作后,霍王府家破人亡。郑净持带着霍小玉流落官方,这才有厥后霍小玉的苦楚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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