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陇右、河西两道的节度使,与王忠嗣、安禄山那两位死仇家终究并驾齐驱了。若按地理位置来讲,他已经一跃成为大唐最首要的节度使。
本来陇右节度使便是缘边十镇里,兵力排名第二的大镇。这个军区统领着陇右十二州的泛博地盘,统兵七万五千人,同时也是大唐对抗吐蕃东侵的主力军。而河西节度使则是大唐第全军镇,拱卫着丝路与关陇的安然。这两镇就在朝廷的眼皮底下,卖力拱卫京畿与关中,乃是朝廷节制最为严格、也最为正视的军镇。
在陇右军将夸官结束后,他们作为唐军的战利品,运气差的人会在长安百姓的围观中被斩首,然后首级、尸身摆设三日。而剩下的不利蛋固然幸运不死,却也会被朝廷发配为官奴。
谢云的眉头皱得更紧。前些日子,他所开的茶肆也无端遭到这些“五陵恶棍”的骚扰挑衅,也不晓得这两拨人是否都是一伙的……
皇甫惟明从走神中回过神来,眼睛眯缝着一笑道:“本来是高军使,你此次荣升右骁卫郎将,本帅还没来得及恭喜你了。”
国与国之间,向来都是成王败寇。这些战俘的境遇固然惨痛,却也没甚么值得不幸的处所。倘若易地处之,莫非吐蕃人就会对大唐的战俘心慈手软么?模糊记得唐朝河湟之耻后,无数汉人剔发换衣,被迫沦为吐蕃贵族帐下的奴婢,过着生不如死的糊口。此中痛苦,又向谁说去……
谢云双手拧紧,悄悄感喟道:“外族生不如死,总好过让本身本族痛苦不堪,重蹈复辙。若想要走好本身的路,那么就得让别人无路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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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一件事……”皇甫惟明稍稍踟躇,眼睛一瞥高秀岩,慎重其辞道:“你安排好后,再带着我的名刺,去拜见刑部尚书韦坚……就说……就说我想找个机遇跟他聚一聚……”
皇甫惟明捋须呵呵大笑,随即俄然想到甚么似的,点头沉声道:“等下我要前去东大内觐见陛下,你可先带着将士们前去进奏院安息。这里是长安,你要管好那群兵卒子,牢记不成随便与别人生起端执。”
谢云听到这句话,蓦地停下脚步,回过甚将目光凝睇在那两个胡人身上。
万晨措手不及地跟着停了下来,差点撞到谢云身上。他撩了撩头发,微嗔着问道:“谢兄如何俄然止步?”
皇甫惟明接旨后意气风发,重新骑到顿时开端接管长安百姓的道贺。他将在这五千米的朱雀大道上夸官三刻,纵情享用着长安百姓对他这位关陇大帅的敬慕。
高秀岩咧嘴一笑,有些受宠若惊地向皇甫惟明拱拱手,“部属现在所得的统统,都是多亏了大帅的汲引。”
“五陵恶棍……”万晨微微一怔,顺着谢云的目光往那几个胡人身上看去,却见他们双臂上,的确刺纹着“生不怕京兆尹,死不畏阎罗王”一行大字。
这些活下来成为仆从的人,运气好的会被押送到东市作为商品售卖。如果碰到一些仁慈的仆人,起码下半生另有些依托。如果他们祖宗十八代不开眼的话,那么接下来的境遇就大惨了。他们会先被朝廷阉割掉胯下的小东东,然后再赏赐给重臣外戚、亲王公主充当仆人。当然,如果他们接下来能讨得自家仆人高兴,那么前程还是一片光亮的。毕竟寺人在唐朝还是属于非常有远景的职业。
他身后,一名中年将领俄然挽马凑到身前,笑容可掬地抱拳道:“容贺中丞兼领关河两镇,部属在此恭喜中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