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会儿,还没放开她,光裸的胸膛跟她虚贴着,周焱动了脱手指头。
江上再远一点,还停着几艘货船,船顶上模糊有人影。
“你也早点歇息。”
周焱坐在蚊帐里望江水,射灯忽远忽近,忽明忽暗,偶尔照来这一片,江水也映出了红色。
他坐了下来,支起一条腿,摸着下巴,看着此人的背影。
但很快,又堆叠。
天蒙蒙亮,才五点多。
李政点了点下巴:“现在船身高,万一有划子过来,能够看不见,前面要有甚么停滞,都导一下。”
还是不动。
早晨周焱靠在床头看书,边看边拿本子扇风。
船舱里太闷热,电扇也没开,破窗户外也没有风送出去。额角有汗滑下,又沾住了头发,周焱撇开了点,把汗抹掉。
周焱转向灶台,见珐琅杯里倒着水,杯身有点烫,她问:“你喝水吗?”
“沙县的。”
李政已经走了出去,又把本身床上的席子枕头毯子一卷。
周焱又往边上挪了下,挪不过了。
“……嗯,你呢?”
“没,你呢?”
“咯吱咯吱”响了一整晚,朝晨醒来,周焱身上还是黏糊糊的难受。
李政拿走她手上的杯子,一口气喝完剩下的。
周焱喝了一口,摸着滚烫的水,入口温度却刚好,她喝完大半杯,舒了口气。
李政点上火,拉开一点帘子。
李政铺好了席子,撑开了蚊帐,说:“出去。”
带着她往右边挥了一下。
李政说:“出去点。”
灯胆仿佛暗淡了些,模糊能闻声灯芯收回“嗞嗞”声,橘色的光晃了一下,像人的心跳。
李政把蚊帐和席子扔上了船顶,再顺着梯子爬了上去,周焱抬头看了看,握住梯子,渐渐往上爬,还差最后几步,上面的人蹲了下来,将她一拉。
“也够他们吃一年半载了。”李政看了她一眼,走向船,说,“下来?”
“炒面这么便宜?”
李政说:“你睡着吧。”
李政问:“下过田么?”
“哦……我手机鄙人面。”
李政回了下头:“睡吧。”
“嗯。”
他一出去,空间急剧拥堵,周焱后知后觉,往边上挪了下,蚊帐悄悄一晃,她问:“就一个蚊帐?”
“零八。”
周焱躺下来,盖上毯子,闭上眼。
水烧开了,李政往珐琅杯里倒了一杯,剩下的倒进热水壶,再回床上躺着。
李政说:“出去给我导一下。”
谁都没答。
李政一笑:“此次赚了多少?”
“炒面。”
周焱点点头,扶着梯子下来,踩在踏板上过河,上了淤泥田。
“不喝。”
李政说:“那我现在把你踹河里?”
周焱倒了杯水,端出来说:“还烫。”
周焱洗完澡,衣服裤子穿得整整齐齐,擦着头收回来,看了眼床,跟那人视野对个正着。
“右边来船了,你往左挥。”
李政不再说话,又勾起了几根碎发,拨回她耳后,指尖碰到了她的耳朵。
关灯睡觉,屋里并不非常暗,能瞥见路灯。
周焱刮了刮仪表台,没说话。
周焱拿上衣服出来,李政正在厨房里烧水,水流哗哗注入热水壶,他低头扶着灶台,闻声声音也没昂首看。
“让人帮手运走了。”
李政说:“内里风凉,早晨就睡这儿。”
碧水蓝天,如画普通。
“算。”
李政把烟灰弹出帘子,说:“这几天再下次水。”
“泅水。”
本来应当有四百十二,去掉车钱和饭钱,周焱说:“四百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