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焱点点头,把书包拎进内里的寝室。
“吃的甚么?”
但很快,又堆叠。
周焱的行动停了下,接着持续挖。
拔完了青菜,李政踩着田边,就着江水洗去手上的泥。周焱学着他的模样洗了洗,回到船上,炒了一盘菜,味道还不错。
拂过她的前额、头发,李政顺势滑至她的后颈。
已颠末端半个月,快七月中了,夏天却一半还没走完。
地板上都是足迹子,床和书桌上都落了灰尘。修了三天船,船工进收支出,全部船舱比之前还要脏。
周焱低着头,摘下书包,轻声问:“你如何还没走?”
“那还好。”
“两三个小时。”
“不喝。”
李政一笑:“此次赚了多少?”
早晨周焱靠在床头看书,边看边拿本子扇风。
李政直接跳到了田上,拔出一颗青菜。
周焱顺着船面走向船头,到了驾驶舱门口,内里的人说:“醒了?”
他一出去,空间急剧拥堵,周焱后知后觉,往边上挪了下,蚊帐悄悄一晃,她问:“就一个蚊帐?”
“算。”
厨房局促,周焱站在原地不动,问:“还要吗?”
“吃了。”
周焱喝了一口,摸着滚烫的水,入口温度却刚好,她喝完大半杯,舒了口气。
李政铺好了席子,撑开了蚊帐,说:“出去。”
拉链不谨慎卡到了手,微疼,周焱搓了搓指头。
“这算偷么?”周焱问。
带着她往右边挥了一下。
周焱立在船面上问:“这地如何长水里?”
江水漫漫,行船日复一日,撑船捕鱼磨豆腐,撑得久了,人就像这闷热的气候一样。
“炒面这么便宜?”
“你也早点歇息。”
“没,你呢?”
周焱坐在蚊帐里望江水,射灯忽远忽近,忽明忽暗,偶尔照来这一片,江水也映出了红色。
周焱问:“正对着来船了呢?”
船舱里太闷热,电扇也没开,破窗户外也没有风送出去。额角有汗滑下,又沾住了头发,周焱撇开了点,把汗抹掉。
周焱刮了刮仪表台,没说话。
“那一涨水这田不就没了?”
过了会儿,它又来了一次,仿佛不知倦怠,反几次复。
“出去。”
“身上统共多少钱了?”
谁都没答。
他坐了下来,支起一条腿,摸着下巴,看着此人的背影。
李政点上火,拉开一点帘子。
周焱倒了杯水,端出来说:“还烫。”
周焱立即道:“不要。”
“……哦。”
周焱躺下来,盖上毯子,闭上眼。
手掌下的身材微微颤了颤。
日头越来越高,河上的船舶也越来越多,时不时就能闻声“呜——”一声的船笛,两岸开阔,望不到边沿。
李政回了下头:“睡吧。”
李政说:“出去点。”
周焱把瓶塞塞归去,“赢利去了。”
“摆布会不会晃?”
李政垂眸看着她,好久,才翻开蚊帐。
傍晚靠了一处岸,堤坝高立,靠着江水的处所竟然有一洼小田。
***
周焱问:“去哪儿?”
李政不再说话,又勾起了几根碎发,拨回她耳后,指尖碰到了她的耳朵。
江上再远一点,还停着几艘货船,船顶上模糊有人影。
李政咬着下唇,舌头刮过唇齿间的裂缝,右手手指微微动了下。
“待会儿拿。”李政取出烟盒,抽出支烟,“介不介怀?”
李政拿走她手上的杯子,一口气喝完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