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拧眉苦思,翻了个身,俄然有个设法:
她侧耳密查,辩白不出辛寒呼吸的状况,踌躇半晌,用轻如细羽的音量问他:你可还醒着?
公然,当她与他飞临行宫上方,藏在树上,俯视一群怠于值守、蹲在宫墙角落烧烤野味的侍卫时,她就认识到他们浑水摸鱼的能够了。
绿衣头也不抬地将饼打包好,又翻出油纸打包酱油和熏肉:“只从一摞饼里取太招眼了,万一追踪而来的杀手传闻甚么膳房失窃的传闻,那我们的行迹就透露了。”
二人闪过宫内的保卫,跃上临湖一座画阁的二层,绿衣在年久破坏的纸窗边垫了几块光彩沉黯的锦帐,坐下来,就着湖光,啃着酱肉。
辛寒不语。
他不由无语。
二人寻了一间地处偏僻且不甚破败的宫殿,从殿内的檀木柜里翻出两床缠着樟脑味的洁净被褥,垫上披风,往床上榻上一躺,就陷进了锦被的棉絮软凹里。
绿衣摸索:“就没有不自量力的宵小么?”
辛寒说:“自是对名单上之人,只是,以黑鸮之能,目睹之人也少能活命罢了。”
绿衣听出他的声音里也毫无睡意,放下了心,侧身而问:“你可晓得那些黑衣杀手的来源?”那般练习有素,想来不是知名之辈。
一屏之隔的辛寒也垂了眼,半晌考虑后,气味重归沉定。
辛寒的声音和夜色一样幽凉:“有事?”
辛寒抑着嘴角的抽搐:“你倒在古怪之处谨慎得很。”
本来,绿衣还顾虑他在田野烤鸡的火光会不会引来追兵,但她转念就想到,以他做事的稳妥,不成能想不到这个题目的。
绿衣本来也附和尽快赶路的主张,但她突有奇想,急着同他筹议,冒然跑到危急四伏的田野倒分歧适了。
绿衣旋身飞出膳房:“那我们寻个偏僻的好处所,你且吃,我说。”
“你这是何意?”
辛寒一顿。
“快睡。”
搞不好让她歪打正着蒙对了。
辛寒无法跟上。
不必说阿谁蠢货对应的是谁,真对起来,也很应得上。
幸亏她惯能夹着尾巴做人,未曾因他看着好脸好脾气就获咎他,才不必过得太惊心。
绿衣瑟瑟。
一顿饱餐后,再多的错愕和颓废也跟着篝火上的焦烟飞走了大半。
“哦?你且说,我听。”
公然,辛寒的答复无半分踌躇:“黑鸮,杀手榜首位,据传从无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