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安排好,清韵把锦盒合上,让喜鹊拿去压箱底。
看着那衣裳,清韵眉头不期然跳了下,她如何把这事给健忘了,今儿但是筹算跟去栖霞寺的,穿这么一身偏短的衣裳,出去就是丢伯府的脸面,谁会答应她出门?
不过她如何也没想到庐阳侯夫人会提出让沐清柔嫁,这不是找钉子碰么,看来是伯府对待她和沐清凌两个嫡女的态度,让她感觉伯府为了规复侯爵,甚么都能够捐躯啊。
梳着流仙髻,戴了老夫人新犒赏的金饰,薄施粉黛,便已是盛颜仙姿。
只是,一大朝晨,就没人对她有好神采。
清韵拿了五两银子装荷包里,又打赏了两丫环一人二两,欢畅的两丫环笑的合不拢嘴。
流莺没说话,端着铜盆进了屋。
流莺耸肩道,“庐阳侯夫人一提这事,大夫人当即就回绝了她,说五女人还小,还要一年才及笄,她会多留她两年,郑国公府大少爷年纪不小了,迟误不得。”
不敢再担搁,清韵掀了被子下床。
清韵晓得她没称身的衣裳,绣坊固然在做,但要送来最早估计也得后天了。
清韵有叮咛,喜鹊能不照做么,把衣裳放下,从速就出了门。
两相一比,清韵感觉本来就不热的心又凉了三分。
等丫环走后,清韵就睡下了。
五十两面额的,足足有十张。
喜鹊点头,“女人如何健忘了,锦盒是双层的。”
想她是嫡女,一个月月钱才十两,也算是有钱人了。
差点健忘了,她现在不是禁足佛香院,能够任由她睡到天然醒,每天抄好佛经家训就没事了,她得去给长辈存候啊!
流莺服侍清韵漱口洗脸,那柳条枝沾着竹盐刷牙,真是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清韵接了锦盒,银钱都是流莺和喜鹊收的,她也不晓得有多少,但是印象中,她爹离京办差前,总会给她留些银子防身,不过叮咛她,不能让老夫人她们晓得。
很巧,在紫檀院前不远的岔道处,和沐清柔另有沐清芷几个劈面碰上了。
内里,有丫环出去,道,“三女人,老夫人让奴婢来奉告你一声,家训不消抄了,佛经修身养性,偶尔抄一抄也好,别累着了就行。”
可恰好这一两天清韵就等不及了,催喜鹊道,“快去。”
幸亏沐清芷和沐清雪还忧心忡忡,谁想人家压根就没看上她们,这一巴掌,打的实在是清脆。
那么多天都穿了,不在乎多等一两天啊。
伯爷也担忧,过分偏袒清韵,是害了清韵,可要不留些,他就是去办差也不放心。
清韵惊诧,没看上沐清芷和沐清雪,那看上的……岂不是沐清柔了?
她记得有一回存候去晚了,被大夫人呵叱,返来罚抄了家训二十遍。
清韵揉着脖子,想着要不要睡一觉。
一宿安眠。
别的,清韵还拿了五两出来,给两丫环道,“平时和府里的丫环走动时,手风雅些,她们拿了好处,就不会对你们摆神采了,就是探听甚么也便利。”
屋子里,有两个二等丫环在擦桌子,再加上流莺和喜鹊,偌大一个泠雪苑就没别人了。
流莺走了,喜鹊帮着清算屋子。
清韵望着喜鹊道,“你去大姐姐留下的旧衣裳里拿两套合适我穿的来。”
喜鹊拿了衣裳来,要给清韵穿。
她们才走不久,屋子还和之前一样,就是被子甚么的都锁在柜子里,得拿出来熏香除除湿气。
很快,喜鹊就拿了两套衣裳来,都是蜀锦的。
罢了,没娘的孩子没人疼,幸亏固然有了后娘,但爹还是亲的,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