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陌景道:“长辈有胆识,您有度量吗?”
“柳前辈。”楚陌景抬手请安,他对谁都是一副冷酷样,但态度倒是不卑不亢的。
稍稍一顿,面对好几双充满等候的眼神,柳牧叹了口气,“了迦圣僧已经死了快二十年了!”
楚陌景等人没想到柳云笙的祖父会一道过来,但既然前辈到此,他们这些长辈便不好再坐着了。
这话一出,阿九手一紧,桌布被扯,上面的茶壶杯子全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就仿佛他们的心也碎了一地似得。
“阿九。”楚陌景晓得阿九跟咚咚的干系,捏了捏她的手心,缓声道:“别急。”
楚陌景对其怒意仿若未觉,语气还是安闲淡定:“天然该是找阴姬与咚咚。”
“哦?”柳牧看了过来,“你倒聪明,猜到我跟你们师父有旧怨。”
“柳老前辈,”谢修眀清了清嗓子,仿佛刚才堕入窘境的不是他一样,“如果不是我师父闭关了,我也不会扯上您了。”
谢修眀“噗”了一声,指着阿九笑得喘不过气来,柳云笙赶紧帮自家老爷子顺气,哭笑不得的说:“小时候你就古灵精怪的,没想到长大后一点没变。”
楚陌景拍拍她的头,表示她稍安勿躁,而后又看向柳牧,不紧不慢的道:“却忧谷会帮手留声阁寻觅咚咚的下落,至于阴姬,她是前辈,我会传信给家师,请他出面,定会给留声阁一个交代……只要一事还请前辈承诺。”
实在楚陌景恰是心知这一点,才没有直接说让柳牧把咚咚交由却忧谷措置,因为柳牧必定是不会承诺的。阿九跟咚咚之间豪情颇深,为今之计,只要先包管咚咚的安然,要如何措置,还得等找到她再说了,“她毕竟是却忧谷的人……前辈应是不该?”
柳牧年纪大了,不喜见外人,此次会例外过来,还是因为柳云笙提到了结忧谷。他打量了楚陌景半晌,神采没甚么窜改,但是下一刻,他却快速脱手直取楚陌景的咽喉。
楚陌景道:“前辈,少陵此言并非抵赖,却忧谷不会无端挑衅留声阁。”
世人:“……”
祁少陵神采一变,“前辈,师兄敬你是前辈,可你也别过分度了!”他脾气一贯不好,有甚么说甚么,也不怕获咎人。
阿九点了点头,看向柳牧,神采微凝:“前辈,我们一起赶至尧都,对这事真的一无所知,可否请您说清楚些?”
“你真是……”柳牧被她噎得不可,憋出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可柳云笙一听却感觉有点不品德,滴水之恩都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拯救之恩?咚咚一事跟楚陌景对他的恩典清楚是一码归一码的,他爷爷非要放到一起来讲,未免太阴了……
“您说。”楚陌景点头。
柳牧打量着她,气极反笑,指着她:“好个牙尖嘴利的女娃娃,你这是跟老夫杠上了?”
柳牧微沉了脸,阿九一拍桌子,茶杯撞击收回噼里啪啦的声音,只听她冷声道:“哦?前辈的意义是只能两选一了?”
“哼,阴姬既入却忧谷,她跟她的门徒就都是却忧谷的人,现在她门徒杀了留声阁这么多人,你说这笔账该找谁算?”柳牧眉毛一掀,厉声喝道。
阿九摊了摊手,楚陌景横了她一眼,阿九摸摸鼻子,无辜的笑。
柳云笙的祖父提及来要比谷主和邱长长幼上很多,但他年青时也是一代风云人物,晓得很多隐蔽,并且留声阁跟千层塔都在尧都,是以他跟邱长老还是有些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