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摸摸伤口,本来却在右耳以后。实是这伤口并不算大,止是破口以后,未得及时按压,才多流了些血来。用这药面儿一糊,血便很快止结住了。墨客又拿一块方巾,用力撕扯,扯生长条,先将这伤口包了起来。再摸一摸,却无疼痛之感,而后,才将那方巾戴好。外边有雨,亦是不好出去,墨客便坐于屋内,闭起眼来,净心考虑,倒底是如何来此陌生北方之地。
本来,这老者名叫东叔,店小二名叫小钟子,墨客亦是全记下了。
随即,拿出木箱,这木箱却并不重。细心一看,本来开口冲下,早已是一只空箱。墨客暗想不好,这箱中之物,定是被人拿走,若丢了这物,好似又有性命之忧。再捡起中间铁盔,看看亦无其也非常之相。便放入木箱,抱起以后,便朝那方才所住空房走去。
深夜,已将至子时,澎湃大雨还未停歇。
东叔笑道:“如此小事,还谢我做甚,但吃无妨。”回身又对小钟子道:“我便归去了,这里之事,你好生顾问。”
墨客寻声而望,只见那柜台前面,站着这店小二。这店小二,浓眉大眼,看身上结实得很,穿一身粗布短衫,头戴一顶六瓣瓜拉帽。墨客闻声有人说话,心中便结壮了很多,赶快跑上前去。
实是这店小贰心中亦是暗自奇特,心机此人倒是那里冒出来得。正在那边猜疑。后堂门帘一闪,又走出一人。但见此人,五十余岁,慈眉善目,白发童颜,虽老倒是个精干之人,看那穿戴,倒是个掌柜。此人在后堂闻声店小二与人敷衍,心中猎奇,便出来一看。
再看下首那些坐于前厅之人,面上亦有调侃之相。墨客心中不悦,心机,这世风日下,这店小二怎得如此无礼,见人进店,不管入夜与否,亦是应当问声“客长”,行个礼之类。我好歹也是个读书之人,竟遭如此不周之待。无法现在得求着此人,亦是不好发作。
这时,忽听柜台那边有人喊一声“你是何人?来此做甚?”
店小二见这老者出去,便道:“东叔,你怎得还未归去?”
老者道:“有些琐事,却还得措置一下,方才忙完,这便归去。再说这大雨亦是把门路冲毁,止得在这城中凑乎上几日了。小钟子,我闻声有人说饿,便出来看看。你看此人落魄之相,又不知是那里来得,看那模样确是饿了,后厨以内,另有些剩下的炊饼。如果没人吃,想是明天也是干了。丢掉亦是可惜,你便拿来送与他吃罢。我那边另有些牛肉脯、咸菜也送与他,再与他倒碗净水,免得噎着。”
忽尔,又想起一些秘密之事。来此地,倒是为了护送一批货色,而那货色是些甚么、送给哪位爷、何时送到,倒是一概想不起来。
随即一摸后脑,倒是湿乎乎得一片,赶快把手拿至面前一看,不由大吃一惊。本来满手皆是鲜血。此人倒吸一口冷气,心机,莫非被人算计,打成如许?想想亦无甚么仇敌。无法,缓缓站起,穿好鞋子,又在屋中搜刮。这屋中另有一小桌,桌上放一西洋镜,见那镜上蒙尘便知此物久未有人碰过。此人又取棉絮,沾着坑上流下雨水,将其擦拭洁净,借着油灯便照,却看到本身之边幅,虽是衣衫脏乱,但倒是墨客打扮。忽尔,想起些甚么。
这一翻倒不要紧,却直接载倒在地。但觉腰背酸痛之极,而那脑袋,亦是跟着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