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婷道:“爹爹的事,自是孩儿的事,不需商讨便可应了。”
陆景道:“又不是真要你嫁他,假戏真做便可。想是平了这盗窟,让那些落草之人,有条活路。我已打算让那六婶带寨中精锐女兵,扮装成随身丫环,庇护于你。你只哄得他吃下药酒便可。”
白十三道:“徒弟有何良策?”
陆景道:“老夫此生,看人无数,那碌碌小贼,全不在话下。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婷儿的本领,我心中还是稀有的。再说,我以想下万全之策,包管我们安然无恙而那石锁乖乖就范。”
再说三人主张以定,便分头筹办,依计而行。
“那石锁只劫得那富户?”
白十三看看那图,点头道:“徒弟您看,图上这小径,南边尽是那峭壁,阵势过分凶恶,而北面有一片树林,实是一道山谷,内部凹凸错落,行走艰巨,车马没法通过。虽有一起,不知是那野兽踩踏而成,还是先人所斥地。传闻这制图之人亦只是在南面绝壁之上方看得此路才在图上标出,并无实地考查,不知切当环境,虽是有人说过,查阅苍南县县志,此谷中有一村庄,名唤‘神林村’。但数十年前不知因何启事,火食早已消逝殆尽。此处人迹罕至,猛兽成群。听在那峭壁之上采药之过夜之人提及,偶然半夜会呈现莫名嚎叫,那声音听得惨绝人寰恐入骨髓,偶然亦见得身披黑毛之怪兽,人形兽头,两足飞奔,跨山林溪涧如履高山。传说此兽力大非常,嗜血如命。山民称其为‘野人’,以是此地就名曰:‘野人谷’。若寨民今后处入向南入那钻天林、屠龙岗,寻得这小径便很多费光阴,还要过这‘野人谷’,与那猛兽、野人相遇。即便过得这虎狼之地,前面又一道峭壁挡住来路,何如?”
这计如何行得?请听下章分化。
白十三小声道:“还是在深思那石锁之事,那西坡之地,乃是我盗窟上山采药、打猎必经之路,虽是他不敢惹我盗窟,但出寨之人,哪能个个护得?现因为他们劫道,很多寨民已经不敢上山,这制药、皮货乃是盗窟一大支柱,长此以往必有损我盗窟气力。”
“有。在后堂我的书房以内。”二人仓促离席。发那大厅内世人都喝得酣醉,推杯换盏之时,亦无人重视他们。到了书房以内,白十三指着墙上一舆图便道:“这便是了,您看,这里是东坡,这里是我盗窟梯田、茶园。东坡向东,便是清竹岭,这城墙我已画出,这里便是大厅,这里是老虎台,老虎台上面是西门。出得西门,有条山路,蜿蜒所画之处,便是山路。这里是西坡,您看这路恰好穿过西坡,过了西坡,才是钻天林、屠龙岗。寨民打猎、采药普通在此二地活动,以是必过西坡。那石锁的盗窟正在这西坡万剑崖之上。这万剑崖阵势与我盗窟类似,虽无城堡,但有寨墙,派兵在那秘密之处恪守,也是万夫莫开。崖下有一片树林,正夹着这山路,贼人们便在这路两边树林内活动,乘机掳掠。”
陆景看看这阵势,确切没法通过,心想要破这贼兵,还需从这贼首石锁动手,便又道:“那能人掳掠时,害人道命否?”
那陆婷听了,却笑得弯了腰,道:“我这一身好皮郛,还未婚配,却先与了那山贼,爹爹可否心疼?”
这老虎台乃是这清竹岭上阵势最险恶之处。在清竹岭最西端,崛起一石台,上方有一倾地之广,西,北,东,皆是万丈深渊,峭壁之上尽是那坚毅顽石。那朱子春当时建堡之时,西边开得一条山路,蜿蜒盘曲,又修得木栅,方可行人,但上不得那车辆东西。在峭壁之上,筑矮墙垛口,与那峭壁浑然一体,矮墙留一小城门,仅能通过一车之距。城门两侧又修得两座悬空敌楼,保卫城门山道。此处派二三十人死守便可,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地。东边虽是有好路可走,但亦有栈道,若拆之,便是有通天的本领,也难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