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猛听了李子方所言,忸捏、惶恐之心,一齐涌上心头。心机,李大哥所言极是,人要成得大事,必是有舍有得,芳儿所说陪我上西剑山,一个文弱女子,止是儿戏,便是吴老仗也得首肯,真去陪着上山,一起之上尽是盘曲,又怎舍得她去对付。我还是应苦其心志,一发学成栋梁之才,干番奇迹,若真与她有缘,还能相见。如此想来,心又果断。回至本身房中,躺下睡觉,心机明日一早,早些起来。与李管带开船上路。谁知竟睡不着,想起芳儿之便心中不忍。干脆不再睡了,点起油灯,拿起《天下公论》伏在桌子之上看了起来。哪知,心中有事,原读此书,心静如水,现再一读。只见满书都写着“吴柳芳”、“秋菊”、“万帆碧海”、“银镯”、“情义”、看着看着,满眼都是芳儿。心乱如麻,又将书合上了,回到床上。想起方才芳儿所说,也非全无事理,这天下之事,真是学了栋梁之才,被这无良世道所控,自已便能摆布得了?展转反侧还是不眠,正在此时,但听有人门外轻声呼喊,心想,如此时分,另有甚么事情?非得现在唤我。心中便有些愤怒,翻开房门,见是一伴计。
肖猛道:“这却使不得,我睡柴房也不能叫老仗去得。”
闲言少叙,次日,肖猛早早醒来。叫了一名船行伴计,奉告其等船开了,再将此锦囊送与海龙庙南面三街坊“繁华胡同”吴府蜜斯。伴计知了,点头称是。肖猛又找到至李子方,申明来意,今早便可出行。李子方听了,顿时安排海员动身。这沙船早已补给、补葺结束,只待拔锚。世人上得船去,船便拔锚升帆,进入内河洛江而飞行。再看业州,似仍在睡梦当中,只要街灯尚明,模糊传出海龙庙普济寺钟声。肖猛见天气尚早,空中还可见模糊明月,想想芳儿,恐怕此生再不得相见,叹了一声气。但心下愈是果断。船帆鼓起,缓缓向西而去,半晌以后,业州再也没法见得。肖猛现在心静如水,同那条船,一齐向金沙镇进发。
兄肖猛敬上
李子刚正色道:“肖公子,我一起之上,见你为人,甚是佩服。真乃豪杰之气也。但有一事亦是不明,在那海盗横行荒岛之上,方能显豪杰本质,反到了这繁华浮华之地,却连承诺也应不起了。这倒是为何?你左一个‘拜师’,右一个‘治学’。想这‘治学’亦非我这粗人了解来的,但我亦晓得,但想成才,却得吃尽苦头,那有和顺浮华之乡出得铁血硬汉?你幼年,我却更要提示于你,方才话有些刺耳,肖公子包涵。邢舵主教我务必送豪杰至西剑山前金沙镇,便是血雨腥风,我也得按他叮咛送你去。”
肖猛听了,心下大愧,道:“多谢金老仗提示,我身在此中,亦是不知。现终究了然此生所愿,再不会心神不定了。”
肖猛道:“有何事情?”
令妹吴柳芳亲鉴:
但梦中所托之意,格外了然,肖猛心想,是该做个了断之时了。因而从房中取了纸笔,写了一封信来。那信写道:
金里正道:“也罢,天气已晚,再行堆栈也得跑路,我亦是累了。方才瞥见那边有一个柴房,睡那边便是了,乡间之人,随便便可。怎好扰你好觉?”
兄肖猛在业州几日,偶遇芳儿才子。虽相处光阴未几,但情义绵绵我亦知也。然,身负重担未果,实不能再两情相悦,望才子包涵。如有缘,获得伟业方可再行相见。若无缘,妹遇心仪快意郎君,与我可不再有涓滴牵挂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