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不卑不亢,丽嫔也不好说甚么,只得由着钟意倒茶。
皇后笑着说:“倒是个聪明孩子,会说话。”她又细细地看了看钟意,对中间的德妃说道,“德妃,你看像不像?”
一边宫女就叮咛钟意走进屋里,钟意不敢粗心,低着头走出来,低着头说:“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女钟氏。”
过了约摸三刻钟,宴席筹办好了,开端有宫女进厨房往外端菜,又有个宫女过来叫钟意出来。
“皇后娘娘仁慈,民女多么边幅,竟有机遇得见天颜,实属大幸。”钟意从速说道。
丽嫔一听,柳眉倒竖,指着钟意说道:“前次她开罪于我,幸运逃脱,不免挟恨于心,此次趁倒茶时摧辱于我,这口气不出,我再不活着!”
但管她是谁呢,钟意端着茶壶,诚恳地低头在后边站着,她可不想揽事。
钟意走到丽嫔身边,看到丽嫔竟是拿着茶杯让她倒的,这如果倒洒了可如何得了,因而钟意安静地对丽嫔说:“丽嫔娘娘,茶杯放在小几上就好,民女为娘娘斟茶。”
德妃正在前边与皇后对饮,听到后边闹得有点不像了,又听到丽嫔要打杀钟意,转头一看,钟意已经快厥畴昔了,就叹口气,对皇后略微弯哈腰,问道:“臣妾去措置下?”
丽嫔看皇后的眼睛往她这里瞟过来,就语塞,不甘心肠低声说道:“并没有,只是就算不打杀这个贱人,这口气我如何出的下!来啊,给我掌嘴!”
皇后这时才开口对丽嫔说道:“陛下以‘仁’治天下,不过是别人倒茶湿了你一条裙子,你就喊打喊杀的,成何体统,是要百姓觉得我们天家是那桀纣之流吗?”
“起来吧。”
荷珠又悄声对钟意说:“一会儿有个小禄子的寺人来找你,会给你些东西,算是德妃娘娘给你的一些赔偿。”
走进用饭的处所一看,本来来了很多嫔妃,一时候满目标珠翠纱罗,晃得钟意差点花了眼睛,只晓得先跪着叩首必定没错。
明天丽嫔穿得实在是对得起这个“丽”字,打扮得珠光宝气,光彩夺目,就是连端坐在正中的皇后娘娘,也几近被她比了下去。穿戴一件杨妃色的裙衫,更显得面庞娇柔滑嫩,明艳一时。
也不晓得是谁,是天子的姐姐还是女儿?
丽嫔嘲笑一声,说道:“这茶确切好喝,也不知你那里来的方剂做出来的。”
这话说得太重了,丽嫔不敢接,只得拖着湿漉漉的裙子出来下跪,说不敢。
这丽嫔,我说你是用心害我的,“用心”这两字都嫌轻,的确是赤|裸|裸好不好!
就听到德妃笑道:“庄嫔倒是好目光,才刚我还和皇后娘娘说,这女孩子有点像某小我呢。”
钟意听到一声轻笑,又听到皇后说:“寿姑姑教的端方好,把孩子都给拘住了。钟家女人,你不昂首,让本宫如何看你的模样儿?”
德妃就说道:“丽嫔mm脾气也太大了些,不就是件裙子,又值当甚么,就说打说杀的。”
钟意受宠若惊,接过宫女递给她的茶壶,也不敢看别人,谨慎翼翼地给德妃倒了一杯,又站在后边不吭声了。
钟意想把那茶杯拿起来,一手执杯,一手擎壶倒茶,再把茶敬给丽嫔,可丽嫔偏生将胳膊肘拄在那小几上,钟意一时也拿不到那茶杯,只好别别扭扭地歪着身子给丽嫔倒。
钟意赶紧称是,皇后也没多说甚么,就让钟意出去了。
钟意这才看到本来皇后中间还坐着德妃,不知如何的,内心俄然放松了很多,能够是德妃上一次救了她,让她心生安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