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些踌躇不知该不该仗着德妃的品级压丽嫔一头,一旁坐着的庄嫔俄然开口了。
钟意赶紧称是,皇后也没多说甚么,就让钟意出去了。
这话说得太重了,丽嫔不敢接,只得拖着湿漉漉的裙子出来下跪,说不敢。
瞎想归瞎想,没迟误钟意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站在原地,也不敢乱动。
钟意不免心下惴惴,紫烟和银蝶也很担忧,但她们没有资格出来,蕙娘和刘娘子倒也没有别的,都在平安悄悄地做饭,倒是阿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何娘子,脸上已经很丢脸了。
但管她是谁呢,钟意端着茶壶,诚恳地低头在后边站着,她可不想揽事。
丽嫔用计失利,又羞又恼地回她的宜昌殿换衣裳了,厨房这边,钟意缓过来,又有德妃的宫女,就是前次见过一面的荷珠,过来给她传话,说德妃说了,让她不消惊骇,服侍完这顿饭就会归去。
“不敢就好,你归去换衣裳,不必再出来。”皇后又垂下眼皮子了,钟意方才在暖阁里看得那种温婉,丽嫔可一丝也没看到,只看到一个不怒自威的正宫娘娘。
德妃就说道:“丽嫔mm脾气也太大了些,不就是件裙子,又值当甚么,就说打说杀的。”
这话说得不卑不亢,丽嫔也不好说甚么,只得由着钟意倒茶。
钟意从速昂首,就看到一个声如其人、长相非常温婉的女子,斜歪着坐在炕上,靠着一个迎枕。
这时候有小我说道:“姐姐,这就是那白鹤楼的女掌柜吗?固然年青,却自有一股风|流态度,不是这股风|流,怕是也打理不好偌大酒楼。”
明天丽嫔穿得实在是对得起这个“丽”字,打扮得珠光宝气,光彩夺目,就是连端坐在正中的皇后娘娘,也几近被她比了下去。穿戴一件杨妃色的裙衫,更显得面庞娇柔滑嫩,明艳一时。
趁丽嫔还在气恼,德妃就让宫女把钟意带下去了,又到前边回席。
钟意内心嘲笑一声,干脆地跪着磕开端来。
也不晓得是谁,是天子的姐姐还是女儿?
过了约摸三刻钟,宴席筹办好了,开端有宫女进厨房往外端菜,又有个宫女过来叫钟意出来。
丽嫔一听,柳眉倒竖,指着钟意说道:“前次她开罪于我,幸运逃脱,不免挟恨于心,此次趁倒茶时摧辱于我,这口气不出,我再不活着!”
这下德妃没有言语了,钟意倒茶湿了丽嫔的裙子,被打几个嘴巴,也是无可厚非,她宫里的宫女做错事,为了立威,她也会派人掌嘴的。
德妃看了钟意一眼,发明钟意还是傻乎乎地坐在地上,眼睛都有点直了,不免心疼她在花街固然有很大风景,但到底是小门小户,出身也低,这类场面那里见得,本想着是汲引她,给她无上荣光,才撺掇着皇后召她进宫,今后这类事,还是少做点吧,要做,也得等除了丽嫔才行。
一边宫女就叮咛钟意走进屋里,钟意不敢粗心,低着头走出来,低着头说:“回皇后娘娘的话,民女钟氏。”
德妃也挑了眉头,口气也冷了下来:“如此说,丽嫔mm是必然要在皇后娘娘的酒菜上闹一番了?”
钟意这才看到本来皇后中间还坐着德妃,不知如何的,内心俄然放松了很多,能够是德妃上一次救了她,让她心生安抚吧。
钟意这才明白本来那女子是庄嫔,俄然眼角余光又看到皇后娘娘微不成见地皱了皱眉。她是在对德妃总说她像谁感到不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