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江蛟龙翻天浪,天浪只击佛座响。佛座响鸣铸刀芒,刀芒一起断三江。”
徐杰看得目炫狼籍,便是心想,这两人,大抵往年就是这么过除夕的吧。
徐仲闻言有些泄气,再问一次:“不是十九年前?”
二瘦想得半晌,又道:“合该有十一年了。”
徐杰的春联也紧赶慢赶写完了,家家户户都有。镇子里乃至也张灯结彩起来,看起来比往年要热烈一些。
何如不是!
徐仲闻言大喜,又默念几遍,开口再问:“二位杨兄,可曾听过沧北有个董达礼?”
二瘦闻言,又是抬杠:“胡说八道,沧北董达义,刀法就不在你三胖之下,老子与他比武,便也是不分胜负,你又何能赛过他?”
两年以后,郡试开考,得中,便是举人老爷了。便可进京赶考,考那进士落第。老奶奶每日念念叨叨,一股子精气神,都靠着徐秀才的进士落第支撑着。徐秀才便也不能让老奶奶绝望,死不瞑目。
达礼明显比达义,更与大力谐音。
便听三胖上前说道:“秀才,你如果去沧北,我们便一起去,也做个伴,我便去把那天下第一刀的名头争来。”
董大力比徐仲参军早,徐仲参军之时,董大力就当了两年多的军汉。如此一算,便是十九年时候。
诗体一样,还是小回文。三江者,乃大渡河、青衣江、岷江。三江合流交汇处,便是蜀地乐山大佛。时闻三江年年大水,水淹千里不止,待得一日大佛起,三江今后不众多。只能在佛座之下交击鸣响。
剑门关大剑山剑阁的剑客,当真了得。
二瘦连连摆手:“哪有十九年,十九年前,我还在蜀地与三胖冒死呢。”
倒是徐秀才也少不得听几番念叨,徐仲的念叨便也没有其他,就是感觉徐秀才心中杀意太过,今后要节制,更不能犯了官府的法度。念叨起来天然是苦口婆心,也舍不得说一句重话。徐秀才听着也是连连点头应对。长辈长辈,也多是这类形式。
徐杰家中,几年除夕,倒是多了两张用饭的嘴。杨二瘦与杨三胖,大抵也有二三十年没有真的如此过除夕了。江湖上的清闲与流落,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侠义,毕竟显得有些孤寂,两人相依为命,便也是为了扫去一点落寞。
除夕之前的几天,上门进货的江湖人,倒是越来越多了。盖一个堆栈的打算,也有了窜改,还要加盖一些堆栈茶馆之类,供应一些南来北往的留宿与消遣,当然,也多给镇子里赚一份财帛。这倒是徐仲请来的木工与泥瓦匠的高兴事。
三胖听得这个名字,倒是真泄了气,要说天下第一这类名号,便是要比统统人都强,这个董达义,便是真如二瘦所说,不在他之下。便听三胖闻言说道:“那老子就去寻董达义比试一番,分他娘一个高低,看看谁是这天下第一刀。”
三胖闻言便道:“倒是也不急,先看了钱塘大潮以后,赢了二瘦一千两银子再说。”
徐秀才听懂了,便是个不分胜负的意义。又道:“那有没有天下第一刀?”
河上鱼,倒是不缺。徐家镇,比拟而言,当真是殷实处所。
徐仲闻言大喜,时候当然是越长越好,越是长,这董达义与董大力,便越有能够是一小我。
除夕,也就到了。
徐秀才听到不得胜,便是含笑:“两人打一小我还输了,你们还在这大过年的念别人给的诗。不知羞臊啊。”
董大力对徐仲,乃至对徐家镇的男人,恩典极大。没有董大力,也许也就没有现在的徐家镇,也没有徐仲这一身技艺,徐仲也不成能在尸山血海中走出来。只可惜当年,十五年前的大战,董大力实在也没有入得天赋,就在战阵当中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