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女也已收回长剑,立品回了一礼,笑嘻嘻道:“承让了,四师兄!到底四师兄入门早,即便这好几年来功力没有进境,也差点就打赢我了。”
上德子点点头,翻了翻手中的名册,朗声道:“你们二人退下,林易、陈武,该你们比试了。”
“六师弟,六师弟你还好吗?你醒醒啊。”林琳一叠声呼喊着陈武,只是陈武还是双目紧闭,眉头紧皱,面色苦痛不减。
龚宁与钟长信上前架起陈武,林琳与八师弟赵峰跟在二人身后。
“混闹!”身后传来一声痛斥。
林易久攻不下,额头上也垂垂排泄了精密的汗珠,如果正面拆解,林易有信心在十招以内就击败对方,但是陈武只在避无可避时搭剑一防,随即又让步开来,跃出战圈以外。不像是门派内比试修为,倒像是在揭示轻功。林易一股知名火起,将长剑向陈武身侧激射而出,封住一侧退路,跟着右手使力,“呛啷”一声拔出长剑,剑身如一泓秋水,落日朝霞倒映其上,素净如血。随即便出一套快攻的剑招,前招未使满,后招已跟至,一招快过一招,身形飞舞,固然还是追不上陈武,但是剑光如幕,仿佛一堵墙渐渐推向陈武。只等陈武退无可退,便只能认输了。
林易还剑入鞘,转过身来向上智子看了一眼,嘴角不易发觉地微微一笑,垂剑施礼,回道:“刀剑无眼,存亡在天,这是他技不如人,也怪不得我。”
那少年却临慌稳定,右手平挽长剑,立在身侧,红衣少女长剑正巧及身。哪知红衣少女长剑方才搭上少年的剑锋,左手已经连连攻出三掌,少年身形连动,避过两掌,第三掌再也没法闪避,幸亏红衣少女转守为攻,三掌连发,真气不继,已是强弩之末,并无多大能力。少年受了一掌,晃了一晃立住身子,双手倒持长剑,微一点头,轻声道:“师妹,是你赢了。”
上善子又侧过身子,轻声道:“掌门师兄,琳儿毕竟少年表情,好胜心强,也一定就是好事。还是尽快开端前面的比试吧。”
目睹那红衣少女如果撤剑退后,不免要中上一掌,如果侧身让开掌上守势,必将又躲不开后续剑招,不由得面色潮红,手上一松,脚下衰弱打滑,招式已略显狼藉。少年见胜负已分,便欲撤剑停手。
龚宁出得门来,却见赵峰将长剑紧握,横在身前,恨恨隧道:“六师兄待我情同手足,这口气我咽不下,我要去找林易报仇!”
龚宁一把拉住赵峰,夺过手中长剑,低声道:“师弟,你,你好好照顾小武……和琳儿,这个仇,要报也是我去报!”
二人转过身来,对着北首的大殿前坐着观礼的门派长辈顿首施礼。只听一声怒哼:“林琳,你也太不像话了!刚才若不是你龚宁师兄部下包涵,你岂能安好站在这里!”
上德子说完,两名弟子闻声跃上比武台。
又转头对着站立的一众弟子喝道:“我刚才所说的,你们也要记清楚了!”身后一众弟子齐声承诺:“是!”
目睹少年收招,跟着一声娇叱,红衣少女手中长剑蓦地一抖,竟既不退后也不闪避,硬生生从有力处又递出一剑,将手中长剑变刺为扫,向着少年腰腹砍去。跟着左手化为掌刀,使上几分真气,向前追出。
此山名为平潮山,于兕水河河口平空而立,不似天然。一山五峰,立于海水当中,刚巧将涌入河口的潮流挡住,不知受了多少年海潮冲刷。更加独特的是,五座山岳峰顶都是如刀削般开阔平坦。乾天宗于此处开山立派,将四周四座山岳峰顶与中心主峰峰顶之间用粗大铁索连接,称之为“天桥”,四座山岳便是门内弟子们居住歇息之所,西峰上另有一座铁索桥通往海岸。主峰正中,便是乾元大殿,正门上铁画银钩一面铁匾,上书“效乾法天”四字。乾元殿东西两侧各有一处偏殿,是主管宗派科罚的戒堂以及主管炊事的膳房。殿北是待客议事的议事堂,大殿正南则是任其一片空旷,稀少几株巨树寥落发展在山顶之上。常日里弟子们就是在此听道修炼,此时正用作一年一度的门派大典的比试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