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先忙完大女人安排的事。”柴生扬了扬手,便作告别。
说话间,2、三十步路程斯须便尽,兴老太太被婢女掺扶着下车,也不管程氏在后磨磨蹭蹭,她先是热忱的与迎出的主家寒喧一番,问及小道长,得知对方道号谓莫问,公然如春归交代,面上不显,心中却惊奇——丫头确然古灵精怪,她一个没出阁的闺秀,又是如何熟谙的这些三教九流?
“仙长但是真通达,无所不能,又他虽不在道观,收的一个徒儿,也学了些本领,昨日民妇还瞧见那小道长……也真巧了,就是2、三十步路,藕塘边上的人家,他家小子和小道长投缘,小道长昨日探友,正投止在那边,免得老夫人再走一截山路。”
“小道的师父确是自号清闲子,别名符实在,出外清闲去了,几位若来寻他,那可就白走一趟。”莫问一说话,便越显出几分恶劣来。
程氏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要说何字,想到儿子的名讳,便道一个“曲”。
老太太涓滴没有自发,她本身也是共同神棍的托儿。
“竟让我用树枝写字?”
程氏伸了脖子,往车窗外头一望,嗫嚅道:“传言怕是多有不实吧。”
这下不说程氏瞠目,连兴老太太都很觉哭笑不得了。
一行人进入那农家小院,绕过一排瓦房,只见围着一方后院,两个十5、六岁的少年蹲在篱笆前逗弄促织,许是闻声了响动,正往这边看过来,一个穿戴裋褐,一个披了件半旧又松袴的道袍,小脸肥胖,双眼有神,手里并没有拿着拂尘,这形状也看不出仙风道骨。
老太太不由得内心犯嘀咕,又拿不准这半大的少年能不能起到感化了。
“曲乃由字衍生,由乃田字衍生,田有限界,由出限界,曲更有所出,但仍不离田宅,依字而断,公子并未远游,虽未在家中,却也就在附近。”
“田界重新规定,方成由、曲,而之以是重新打算田界,古时多乃战乱激发,如乡曲、部曲,畴前皆为军部。军伍,直指祸杀。”莫问点头感喟道:“这位夫人,小道虽存怜悯,但不得不直说,公子怕已经遭受不测了,且埋骨地点,不出籍居统领。曲生两端,凸起于田,冤骨埋藏之处,应在间隔种田不远,或为宅院泥下。”
“夫人这话可就不对了,夫人去梵刹烧香,莫非不给香火钱?更别说卜问,佛门还是讲究四大皆空呢,都不能平白帮人测断,正所谓泄漏天机,可得担负风险,天下又哪有白当风险不求好处的事?”莫问也不在乎程氏的态度,笑出两排白牙来,这下更像一个唇红齿白的恶劣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