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敏捷降落空中,朝颜渊谦恭施礼,内心则涌起一样的设法,“看来顾剑棠没有胡说,他真的是应颜渊之邀前来。”
任真没工夫在这里陪他们发楞,说完这话,便低头踏上石梯,开端登山。
“不错!我们儒家知书达礼,尊师重道,岂容你这傲慢之徒,在师长面前桀骜不逊!”
他们想当然觉得,顾剑棠想进书院,就得乖乖在他们面前服软。
他随口说着,乃至没转头,自顾拾阶而上,留给虚空世人一道背影。
颜渊苦口婆心肠说着,仿佛是想劝服书院群儒。
可惜,任真较着没有跟他们废话的兴趣。
他敢来终南山,倚仗的并非本身修为。现在儒家的人脱手刁难,那就让躲在暗处看热烈的大先生出面摆平吧。
这还是曾经阿谁桀骜不驯、心比天高的真武剑圣?
“想让我们不计前嫌,饶你一命,那便应当恭谨和顺,躬身服从才是!”
任真冷静听着,内心明白,这也是在演戏。当众把冠冕堂皇的话说出来,就是要堵住董仲舒的嘴,以免等他返来后,会驳斥这个决定。
“我公然没说错,你沦为丧家犬,已经走投无路,现在竟不顾耻辱,来儒家摇首乞怜!”
“顾剑棠,凭你这副孤傲脾气,就不配讲经修文,难登风雅之堂!你觉得,你想修儒,我们书院就会收留你?醒醒吧,你底子不配!”
崩字将近时,一道清风起,拂过山道时,一名灰袍墨客飘然现身。
身后众儒闻言,旋即觉悟过来。对啊,顾剑棠既然想寄入篱下,轻易告饶,现在难道痛打落水狗、肆意逞威风的大好机遇!
“你一点力都不想出啊……”
大先生现身,不但信手抹灭那一击,更是降下惩戒,其态度不言自明,是要站在剑圣一边。
虚空安好,统统杀气烟消云散。
大先生竟然亲身来了!
颜渊说道:“我晓得,你们面服心不平,以为顾剑棠作为剑道余孽,跟我们对峙多年,没资格成为我们儒家的客人,更不该心软收留他。”
人群里,一名中年男人遽然冲出。他大掌一挥,浩然真气彭湃涌出,快速固结成一道“崩”字印,直袭任真身后。
“你们这些酸腐文人,真的很无聊。我刚才说过,我是受颜渊之邀前来,不管配不配修儒,都轮不到你们做主。真正不配的人,是你们。”
清风徐来,波澜不惊,好像美人发梢滑落指尖,轻柔地将那道气势汹汹的崩字抹去,不留陈迹,仿佛从未呈现过普通。
崩字印出,挟着滚滚气浪,吼怒不止,碾压空间而去。
山前一片沉寂。
这些人言辞狠恶,一个比一个机锋锋利。他们看不惯剑圣的姿势已久,本日可贵有落井下石的良机,当然要直抒胸臆,痛快一吐心中恶气。
儒家圣地,岂能让一个落魄剑修如此猖獗!
“请顾师弟登山。”
“鄙谚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我们儒学既要远播四海,为天下万民推许,天然应有宽博识大的胸怀,去采取统统诚哀告学的人。”
鼓噪声响起,那些读书人纷繁发挥起特长的嘴舌工夫,开端隔空冷嘲热讽。
奥秘而可骇的一滴水。
公然水如其人。
大师冷静听着,没人敢回嘴一句。
这个究竟让他们费解。他们想不通,颜渊为何会同意收留剑圣?这二人又是何时谈妥的?这件事是否颠末夫子准予?
现身对峙的儒生,修为多数比他高。他虽是绝世天赋,早早踏入第四境,但如果动起手,还不是那些人的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