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观众共同的安慰下,老头坐回马扎上,肝火未消,吹胡子瞪眼隧道:“创新创新,不晓得从那里学来的狗屁词儿,一天到晚挂在嘴上!你行你来讲,不可就他娘的给我闭嘴!”
他偷瞟着她那矗立傲人的胸脯,鄙陋地笑道:“既然这么心急,且容我掐指一算,可不敢迟误了你的发情期!”
一听到“顾剑棠”这名字,本来喧闹的树下顿时鸦雀无声。统统人面露惊奇,眼神又透着等候之情。
剑威至斯,面庞又如此精美,再联络比来那场惊世大战,他的身份天然水落石出。
他蹙着眉头,寒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少年也不活力,跳下驴车,伸了伸懒腰,享用着午后的暖和阳光,一脸舒畅。
老头突然一僵,他只是随口说说,这小子明天不按套路出牌啊!
大树下,任真滚滚不断,其别人听得入迷。
“赶路吧!”
“一人一剑,就想横扫南晋?哼,那是痴人说梦!几天前那场惊世之战,诸位想必有耳闻,顾剑棠以一敌四,且战且歌,最后重伤逃窜,不知所踪!”
顾剑棠把少年的神态窜改看在眼里,看似仍然波澜不惊,内心却有些震惊,戋戋一名赶车少年,修为不过初境下品,竟能看破他的实在身份,这太匪夷所思了。
“那敢情好,三叔您都这么大年龄了,还能把驴肚子搞大,硬,实在是硬!您放心,等这宝贝毛驴下了崽儿,我包管让它认您当寄父!”
“放你娘的狗屁!你这小野种才十六岁,就能听老子平话二十年?再敢满嘴喷粪,信不信我让那头跟你一样寒伧的瘦驴怀上种,看你拿甚么赶车糊口!”
南朝有四百八十寺,以修佛为主,剑修也不在少数,真正的妙手却未几。
“不愧是传说中的真武剑圣,人如其剑,真剑!”
这双眼睛,太可骇了!
“没错,我就是顾剑棠。”
“要不然?”任真嘴角微挑,笑容里模糊透着一丝讽刺,“除了您这位急于逃窜的剑圣大人,另有谁明知全城封禁,仍然冒险出城?”
“这些天全城封禁,不准出入,你们可知这是为何?”他眨了眨眼,笑容奥秘,决计抬高了声音,“据我的小道动静,顾剑棠现在还躲在城里,成了瓮中之鳖!”
任真听着这些闲言碎语,哭笑不得。
中年男人看着任真,神情冷酷,好像古井无波。
八境之上,都是翻覆一方风云的大宗师,自有卓然不凡的气势,便说傲视六合也毫不过分。平常角色在他看来皆是蝼蚁,不屑于多瞧一眼。
说这话时,她不忘狠狠瞪任真一眼,明显还在记恨刚才他调侃老王给她担水的事。
人群完整炸了锅,坏笑声此起彼伏。
金陵繁华,街道摊铺无数,一起上热烈喧闹。
说到这里,他恍然记起道旁的驴车,下认识地瞥了一眼,恐怕它趁机溜走。
任真细心打量着这男人,眼睛敞亮而清澈,没有任何杂质。
路边驴车上,少年任真倚在车厢旁,嘴里叼了根草杆,看着梧桐树下正眉飞色舞的平话先生,一脸不屑。
任真有幸目睹了这别样风情,却仿佛对即将来临的灾害浑然不知,痴痴盯着面前这位貌美女人,任由驴车在大道上疾走。
俄然,车厢里话声响起,“你是如何晓得我身份的?”
观众笑得更短长了。老头儿以毒舌著称,任真这张嘴更是贱得出了名,两人就是对朋友。
“真让我说?”任真浅笑着走过来,一本端庄,手却偷偷伸向盛着蚕豆的小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