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么谁去荆湖主持大局?”
早已等待的宫人将热粥端来,一一送在四人手中。
秦桧道:“两国交战十几年,百姓困苦,现在能停战,全赖皇上贤明。”
高迁一把将公文收回,将儿子的手打到一边。
“岳飞军数年来一向扬言北伐渡河,雄师不撤,金国岂敢信盟约?”秦桧锋利的目光从张浚、孙近脸上扫过,言道:“军变之虑,朝廷早有摆设。”
“家里那么多钱,你为我兄弟出点钱又如何了?”高敢急道。
杨钦侄子死在湘阴?
隔日,传出诏令:以枢密使张俊为正,殿前都批示使杨沂中为副,巡查鄂州御前诸军。
高迁听得一阵恶寒,一再谨慎谨慎,还是跟岳家军扯上了干系,但愿能满身而退吧。
临安,皇城,垂拱殿。
“诸般摆设早已安妥,岂能一拖再拖?”
“感谢爹,我兄弟会感激你的!”
“你真是...爹的好儿子!”高迁气得够呛,收起公文、卷宗,起家而走。
太傅张浚急道:“金人几次无常,盟约虽定,但仍有能够违约背盟。依老臣所见,鄂州雄师不宜裁撤。若担忧生乱,多派监军,严控赋税供应便可。”
“他在湘阴被杀,就该是潭州管。潭州到湘阴也就百里罢了,你发个签,把人抓来不就完了,哪有那么费事!”
“爹你就别装了,又没外人。”高敢走到一旁坐下,“我兄弟来潭州找我玩的,半路死在湘阴,你不把贼人抓到,儿子我在荆湖可就没法混了。”
枢密使张俊见赵构向他看来,便接着道:“军队练习不易,荆湖雄师更是破钞朝廷无数赋税扶养出来的,全数斥逐实在可惜。老臣觉得,能够从中遴选一部分精兵强将充分各军,其他放还。”
“老臣在福州数年,湿寒入体,克日双腿疼痛愈发严峻,行动艰巨,若以此病体赴鄂州,恐怕人未到虎帐,便已命陨半途。”
“臣觉得张大人最合适不过。”
其人如此短视,一张一弛的事理都不懂,当初真是瞎了眼保举汲引他!
张浚、孙近听他们显功摆好,倒是不言不语,仅把目光投向赵构。
四人起家拱手谢恩。
四人捧粥再谢,而后便与赵构共食米粥。
“客岁六月,林大声任湖广总管,总领诸路财赋,玄月军火少监鲍琚已到鄂州统管雄师赋税。”
“从客岁春季金国雄师南下的战力来看,金国已有力再战,有淮西、淮北两路雄师在,金国必不会生乱,荆湖雄师当撤。”
“荆湖御前诸军各自成军,各军监军已得诏令,无诏令不得出营。”
赵构随即抛出第二个题目,世人一时沉默不语。
“臣觉得不宜操之过急!”参知政事孙近道,“岳飞、张宪新死,军心不稳,现在裁撤兵队,恐怕会生祸乱。再者,金人少信义,不得不防。”
“和议已无不测,荆湖之地十万雄师该如何措置,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待我跟知州大人商讨过后再说。”
下首摆布各坐朝官两人,均着紫衣,配金鱼袋,乃是宰相秦桧、枢密使张俊、参知政事孙近、太傅张浚。
“另有没有端方?你一介白身闯我的衙门?”
“秦相此言差别!”
“爹你去哪儿,我兄弟的事到底如何办?”高敢起家追逐。
高敢翻个白眼,回道:“岳州杨三少,岳家军水军统制杨钦侄子,够做我兄弟吧,他被人杀了。”
孙近被点名,目睹局势明朗,忙道:“皇上既有摆设,臣附和当即裁撤。”
“荆湖十几万军队,每日耗花赋税庞大,现在天下初定,急需疗摄生息,臣觉得该当当即裁撤,放还归田。”秦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