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一身素色常服正坐殿中。
太傅张浚急道:“金人几次无常,盟约虽定,但仍有能够违约背盟。依老臣所见,鄂州雄师不宜裁撤。若担忧生乱,多派监军,严控赋税供应便可。”
四人起家拱手谢恩。
“秦相此言差别!”
“荆湖御前诸军各自成军,各军监军已得诏令,无诏令不得出营。”
杨钦侄子死在湘阴?
一听这话,张俊一个激灵,急道:“老臣到任枢密院不久,诸多事件缠身,宋金媾和,江淮诸军也需调剂,实在兼顾乏术。”
下首摆布各坐朝官两人,均着紫衣,配金鱼袋,乃是宰相秦桧、枢密使张俊、参知政事孙近、太傅张浚。
“爹你去哪儿,我兄弟的事到底如何办?”高敢起家追逐。
“和议已无不测,荆湖之地十万雄师该如何措置,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临安,皇城,垂拱殿。
高迁一把将公文收回,将儿子的手打到一边。
“他在湘阴被杀,就该是潭州管。潭州到湘阴也就百里罢了,你发个签,把人抓来不就完了,哪有那么费事!”
秦桧的目光从张浚脸上扫过,言道:“数年前荆湖兵变,多次围歼,数年不靖,腐败数十州县,恰是张大人坐镇鄂州,都督岳飞安定兵变。”
“感谢爹,我兄弟会感激你的!”
“臣觉得张大人最合适不过。”
“别的,为防不测,早在客岁七月,淮北宣抚判官刘錡便被免军职,调往荆湖地区,知荆南府。鄂州如有变,刘錡尽可调拨旁郡兵将平乱。”
枢密使张俊见赵构向他看来,便接着道:“军队练习不易,荆湖雄师更是破钞朝廷无数赋税扶养出来的,全数斥逐实在可惜。老臣觉得,能够从中遴选一部分精兵强将充分各军,其他放还。”
秦桧当真是忘恩负义之徒,我刚回临安,就想把我踢开?
同日,孙近被贬为分司闲职,张浚授万寿观使,归家赋闲。
“此番和议能成,诸位爱卿,皆有大功。”
“你真是...爹的好儿子!”高迁气得够呛,收起公文、卷宗,起家而走。
高敢翻个白眼,回道:“岳州杨三少,岳家军水军统制杨钦侄子,够做我兄弟吧,他被人杀了。”
“老臣在福州数年,湿寒入体,克日双腿疼痛愈发严峻,行动艰巨,若以此病体赴鄂州,恐怕人未到虎帐,便已命陨半途。”
高迁听得一阵恶寒,一再谨慎谨慎,还是跟岳家军扯上了干系,但愿能满身而退吧。
“待我跟知州大人商讨过后再说。”
“诸般摆设早已安妥,岂能一拖再拖?”
“经此一役,张大人在荆湖军民当中很驰名誉,再次坐镇鄂州都督撤兵,本地军民定然掀不刮风波。”
“岳飞军数年来一向扬言北伐渡河,雄师不撤,金国岂敢信盟约?”秦桧锋利的目光从张浚、孙近脸上扫过,言道:“军变之虑,朝廷早有摆设。”
“从客岁春季金国雄师南下的战力来看,金国已有力再战,有淮西、淮北两路雄师在,金国必不会生乱,荆湖雄师当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