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巡检司兵丁本就憋着一肚子气,听到上官命令,当即挥刀朝惊骇欲逃的夏家人砍去。
“是吗?”高迁扬声问道:“那你奉告我,你从官府手里买了多少盐,你又卖出去多少盐?”
不消半晌,在一阵惨叫声中,夏家数十人连同管家便被乱刀砍死,再无声气。
正迷惑,忽见一粗衣少年提枪呈现,夏彦顿时心头一颤,头晕目炫。
“恨不得把全部湘阴的财产都搜刮在他一人手里,凭这一条,就该杀头,何必再找罪名。”刘安提着带血的枪走到夏彦面前。
“大人里边请。”夏彦理了思路,退后半步。
“你当真不肯通融?”夏彦神采一变,语气也生冷了一些。
武官恰是高迁,他目光扫过面前十多人,停在夏彦脸上,一言不发,也不跟对方客气。
刘安说完,回身便走。
“官逼民反,不得不反!这个罪恶,你拿脑袋抗吧!”
夏彦不由想嗤笑,要钱就直说,这是想装深沉?还是怕人看到?
巡检司兵丁刹时簇拥而上,拔刀在手,将夏彦等人围住。
“高将军,你刚才亲耳听到了,夏家想要投效我,同谋大事,此人头你便带回潭州交差吧。”
高迁冷声道:“别跟我来这套,你们私贩盐铁,犯的但是极刑,休想敷衍!”
“谋反?你晓得不晓得谁在我这儿分钱?”夏彦抬手指向潭州方向,“归去问问,谁未曾拿钱?你小小巡检司,敢动我?”
刘安见夏彦还安然躺在地上,随即上前拔出高迁手中佩刀,一刀将人头砍下,提起来交给高迁。
“不错。不久前你给我写过信,明天特来复书。”刘安面色渐冷。
若不是赶上梁秋地点的岳家军,还不晓得要跑到甚么时候。
见此高迁当即命令:“杀!”
“哦?本来真是背后有人!”高迁随即笑问道,“是李知州、赵通判、魏提举,还是陈都监?或者都有分?”
谁知高迁没有接人头,倒是一声感喟,随后拱手道:“如蒙不弃,高某愿跟随首级,同谋大事!”
“大宋律法,岂可通融。十足带走!”
见一个四十多岁的武官手持佩刀站在那边,同来的另有二三十个巡检司兵丁。
正踌躇间,夏彦俄然开口问道:“你是何人?红枫寨刘安吗?”
高迁道:“总得师出驰名不是。”
“少寨主曲解,老朽正要派子孙前去投效寨主呢,曲解了,满是曲解!”夏彦目睹情势不妙,仓猝屈尊告饶。
夏彦与子侄闻声,仓猝起家来到院中。
见他态度果断,言辞诚心,现在确切是用人之际,刘安稍一考虑,开口道:“你若执意留下,那便不再是将军。”
说完,不等夏彦辩白,高迁一声令下:“全数拿下!”
夏彦随即拱手见礼道:“大人台端光临,舍间蓬荜生辉。”
夏彦一声大喊,巡检司世人随即停止,防备防备。
“我当然晓得,你们私贩盐铁,依大宋律法,个个该杀!”高迁也嘲笑道,“别觉得有人给你们撑腰,我就不敢动你们。”
既然要用,便给他些信赖,如若搞粉碎,撤除便是。
夏彦正待再说甚么,刚张嘴便被刘安一枪拍中脖颈,顿时跌倒在地,昏死畴昔。
“私贩盐铁,如同从朝廷金库偷钱,视同谋反!”
“不必了。前年、客岁,你们一共从官府买盐四千八百斤,而湘阴县有五万余口人,全县盐铁,你们一家专卖,你说你们没发卖私盐?”
高迁点头笑道:“太晚了。”
可他就是凭着一起逃窜的本领,竟然连连升官,梁秋至今说来,还连连感慨高迁命好。
梁秋跟刘安说过,高迁并不会兵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