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多年,她心中总有那么一份希冀,等候着家人的暖和。因此回家多日以后,父亲这第一次主动拜访,正眼瞧她,心中刹时便被暖意包抄,考虑着到底血浓于水,亲情不灭。
梁雪柔自是将二夫人神采全然看在眼里,凭她的聪明,稍稍一想便也明白过来。位高权重者,自是大家阿谀的,莫敢违逆的。她那日虽是情急之下不得已,看在皇上眼里怕也是可贵的,干脆便宽大她一次,在旁人眼里看来,自是皇上大义包涵了。
梁雪柔一惊,瞥眼朝外看去,院中的一男一女,仿佛璧人,神采之间模糊带着欣喜,当即便起家,亲身出迎,“父亲、二姨娘安好!让父亲和姨娘久等,是雪柔的不是!”
梁雪柔一愣,抬眼瞅瞅梁青山和二夫人,方才那句话,清楚转的有些生硬。
梁青山微微点头,“若要见怪,亦不会留至本日了。只是……如果此后宫中再有此等宴席,你便称病婉拒了吧。”
梁青山看着低着头的女儿,语气可贵轻柔。
这尚书府中,谁不是为了好处而活呢?即便是本日,父亲亲至,也不过是因着皇上和二皇子的一句奖饰罢了……毕竟是她自作自受罢了啊!(未完待续)
“大夫人自是目光上佳的。”
二夫人看一眼梁青山,悄悄点头道:“老爷先请。”
三人刚进了屋内,梁雪柔便唤道:“安灵,斟茶。”
二夫人悄悄点头,显出可贵的小女儿娇态来,身子微倾,看了看表情甚好的梁青山,笑斥道:“你这傻丫头,怎的总将错误往自个儿身上揽呢?老爷身在宦海多年,皇上是否真的未曾见怪又岂会看不出来?你也莫要挂怀了,御花圃小宴,皇上赞你聪明得体,心机工致呢。”
二夫人自行斟茶,面上还是那副眉开眼笑的模样,接道:“老爷所言甚是,那般场面,雪柔不但不怵,还为尚书府挣足了脸面,实在是可喜可贺呢。”
二夫人仿似看出她心机普通,掩嘴笑道:“晓得你夙来自谦,但自谦过甚了也是不好。现在,传闻连宫中很多妃嫔都开端试着练习吹叶子。”
考虑半晌,皇上呈现她便借口拜别,若说做了多么足以让皇上夸奖之事,莫非是因着她的回绝吹奏?
她虽是庶出的身份,却也育有尚书府独一的儿子,怕是因着这独一,身份便是非常的高贵了。但纵使如此,梁雪柔面上还是扮作迷惑模样,诘问道:“皇上竟真的未曾见怪?”
门外响起脚步声,晴儿敛了神采,规端方矩的打扫。
梁雪柔伸谢落座,借着为二夫人添茶的空地瞅瞅梁青山,却未曾想梁青山亦在看她,惶然低下头粉饰。
倒是一旁的梁青山,指了指一旁的座椅,淡然道:“你也坐吧,一家人,不必这般客气。”
幼时的影象几近全然不复,父亲的印象亦是淡薄的很。回府以后相见的两次,那严肃的模样深切民气,本日这般暖和倒是出乎她料想以外。梁雪柔昂首,略微惊奇的瞅着梁青山。梁青山刚巧也在大量她,四目相对,一个惊中带喜,一个喜中带惊,竟是齐齐一愣。
“第一次插手宫中小宴,表示的非常不错。”
闻言,梁雪柔更加惭愧起来,“圣前抗旨,这等大的罪名,皇上未曾见怪已是殊荣,不敢蒙宠。”
梁雪柔俯身施礼,神采间尽是歉意:“下人不懂事便略加怒斥罢了……出来说话吧。”
安灵看了一眼,垂首站在一旁,轻声道:“蜜斯,老爷和二姨娘来了……”
想来,皇上那般人物,自是无人勇于违逆的,这般赞美,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实在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