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叮咛云珠从她的份例里取半匹大红杭绸来,给了魏姨娘。
童嬷嬷看着心疼,“轻些,轻些!”
魏姨娘道了谢,又替唐曼宁道了一番辛苦,眼睛却不动声色地偷瞄向桌子上摆的几匹锦缎,“婢妾想去给肚子里的孩儿点一盏长明灯,只是现在身子重,去不得,想请水月庵的徒弟来念两遍经,还请大女人允准。”
“呸,你这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唐曼宁笑道,“这明摆着是给我们俩赔罪的。”唐家拢共就两个女儿,送来的金饰又恰好是两套,此中的意义不言自明。
唐曼宁一边要忙家事,一边还要派人照看着两位姨娘,也顾不上她。
她晓得本身的身份与姐姐分歧,但都是父亲的女儿,畴前大姑母对她不错,姐姐有的,给她的也不会太差,说话也一向和和蔼气的。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报说魏姨娘过来了,唐曼宁顿时将曼春头上的金钗拔下来放回盒子,将两个盒子都盖上了,才道,“请她出去吧。”
曼春一想也是,她就是不要,人家也只当她收下了,她扇扇袖子,放软了语气,“我明天就是感觉烦。”
mm倒是从不让她难堪……唐曼宁捏捏她的鼻头,“你如果喜好,都拿去就是了。”
曼春畴昔接过礼单看了看,见上头多数是绸缎香料补品,另有两套头面金饰,一套赤金镶红蓝宝石的双凤穿花金饰,一套赤金镶珍珠猫睛石的累丝簇花金饰,咋舌道,“好大的手笔。”
自从石榴被打发到了庄子上,年纪略大一些的云珠就顶了她的位置,现在成了唐曼宁身边的大丫环,石榴的事给了唐曼宁一个经验,她干脆连玉珠也汲引了上来,两人一个管衣裳一个管金饰。
曼春点点头。
唐曼宁白了她一眼,“让你拿你就拿着,”她戳戳曼春的脑门儿,小声道,“父亲既然叫我们分了,就是不筹算再入库房了,你傻呀,本身多存些私房不好?”
曼春倒也不是为了别的,大姑母这一阵子对她态度较着不对。
以魏姨娘的身份是不能穿大红衣裳的,这料子给了她,除非压在箱子里不动,不然要么做小孩儿衣裳,要么就只能拿出去换钱,但现在各处门禁森严,想把东西偷运出去并不是一件太轻易的事。
“哎?”曼春一怔。
话说到这个份上,魏姨娘再厚的脸皮也不得不起家告别。
到底是为甚么?
唐曼宁嗔道,“你可算来了,快来给我帮手,本来都弄得差未几了,前头又送来了好些东西,说叫我们分了,这东一样西一样的,算得我脑仁儿疼。”
唐曼春取过那只赤金镶珍珠猫睛石的累丝钗,戴上照了照镜子,“姐姐还是戴那红蓝宝的都雅,我倒是挺喜好这个。”
玉珠得了差事,带了人抬了半箱衣料来了唐曼春这边儿,“我们女人说了,这是新一季做衣裳的份例,都是新模样,女人看看,如果有不喜好的就拿去换。”
如果别的也没甚么,一听要请尼姑上门念佛,曼春皱眉看了她一眼,想说甚么,又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