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军官一哄而走,詹纳司竟是看都不再看邱、宿二人一眼,倒是吴校尉过来拍了拍宿平的肩膀,留下一句“不要沮丧!”
詹纳司现在规复神情,一笑道:“多谢陈大人,下官只得明净便可。”顿时引得几声赞叹。
突听一个降落的声音喝道:“抓住他们!”
林叔憋不住开口问道:“阿禁,你这是如何了?”
邱禁用手一拽还要忿然抢白的宿平,回道:“部属明白。”
哪知宿平将脖子一扬:“不考就不考!――但暗器是我亲眼所见!没有扯谎!”
宿平回身见侯志危急,就要再次提棍上前,倒是被余下的黑衣人拦住。
七十来步的远处,那边也站着一个黑衣蒙面,手里提着一把弯弓,恰是方才射箭之人!此人的两眼冷冷地望着宿平那边,没有重视到院墙暗影以内的侯志。
陈察看使对少年冷哼道:“你另有何话说!”
悄悄呼了一口气,侯志禁止颤栗的双手,屏息凝眼,一箭朝天射出!
宿平噗嗤大笑,酒星碎沫子地喷了一口,连夸:“侯大侠好志气!好志气!”
宿平再也顾不得这很多,一手抓着一箭,正身拦敌,嘴里兀自喊着:“侯大哥快跑!”
宿平面前一黑,视野中侯志惊骇的面庞消逝不见……
黑衣头子倒是闭起双目,半晌以后,才睁眼道:“本来还真不想如何……现在嘛……”说着,转而看向侯志。
侯志悄悄点头,两人重又答复沉默,埋头赶路。
“不要!”宿平脑中如遭雷击,歇斯底里地悲吼一声,泪水夺眶而出,奋力挣起双臂,将那两个黑衣人脱手甩开,直扑上前!
世人俱都一怔,宿平也不例外,只要邱禁暗自松了口气。
才冲几步!
侯志大惊失容,跳开一看!
宿平只觉右腿肚上,一个钻心刺痛!旋即一个闷哼,身子向前一个趔趄!
“他本日定然是喝醉了酒,去侯家过夜了……”
侯志哪能听他的,当即解下竹弓,抽出一箭,倒是俄然贴身紧靠墙根。
继老头再闪掠几下,到个阴暗角落,一眼看去,只这一眼,便叫他身形剧震,悲从心生!
老头正想着,俄然传闻碎步响起,是临街的声音。
侯志人虽倒地,但目光一刻都没有分开过这黑衣人的脸上,只见他略一沉吟,便豁然瞪眼叫道:“是你!”
四下早已没了人影,侯志借着月光,看向宿平:“你接下来如何筹算?”
但侯志却已在宿平腿中两箭以后、此性命令之时,转头之间刚好发觉到了他的存在,以是这才将身材紧紧贴在围墙之下,便是为了躲过他的视野,静待机会。
宿平心中一喜,扑身接过木棍在手,当下背后一个转圈,虽说毫无形象可言,倒是在木棍气势汹汹地一气乱打之下,马上叫那些黑衣人不敢近身,更有一个不谨慎被击中了腿骨,倒在一旁。
侯志昂脸道:“邱大哥你这是甚么话!这衡阳城我大小呆了二十几年啦!――宿大哥!他瞧不起人,我们走!”
侯志回到厢军都营,只将此事一公布,便惹来众兵士好大一片喝彩,此中最高兴的莫过林叔。当下三人略微填了点肚子,只等晚餐时候一到,“倾巢而出”,杀向酒坊。百来号人将那酒坊占得满满铛铛,管够吃喝,畅怀纵情。邱禁作为这席间的配角,提壶转圈报答过后,倒是一向落落寡语,只知闷头灌酒,看得同桌的林叔、侯志、宿划一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