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三当家的、这伙人应当不是官兵,前面拖着几十名家眷,精干能战者也就二三十号人。”
三月融雪时四周几家村县曾花了一笔不小的银两请来了陇右郡一名实权将尉,想把这群虎山几座山头荡平。几家常日来明里使刀子,暗里下绊子的山头刹时比亲兄弟还要亲,在群虎山的一线天隙聚齐了千来号精锐设伏,仗着阵势险要大破官兵,足足砍了几百号官兵脑袋,幸运逃出的官兵也被蓄势已久的盗贼追杀,一起上拾来的辎重粮草充足支撑个把月。
怯岑岭的马匹数量最多,盗贼战力又最优,是以捞了很多好处,四周几家山头不免眼红妒忌,本来就各揣心机的联盟刹时冰解,与官兵兵戈时没死多少人,反而战后分功不均惹得世人刀剑相加,撂下百来具尸身,步兵非论争力还是数量都不拔尖的怯岑岭丧失最为惨痛,逃返来的百来号弟兄几近大家带伤,幸亏百骑盗贼带返来的战利品充足弥补丧失,不然这怯岑岭的山头恐怕都要被几家山头趁火打劫给削平。
大汉九州,唯有西凉和幽州产马,大多精锐骑卒皆出此两地,与幽州尽军户的环境分歧,西凉少军户少守兵却多驿站,西凉男儿从幼时就已经擅骑,更兼民风彪悍,这一马平地的西凉之地盗贼盗贼向来就未曾少过,也恰是以由,一处暴动起后便如星星之火刹时燎原,全部西凉烽烟满盈。
小喽啰正色,虽说赵俨山这个三当家的在底下谈不上甚么声望,但既然能在寨中聚义厅坐上第三把交椅,他这个小卒子不得不上点心。
侯霖说这就歪歪扭扭鞠了一躬,看上去就像一个邯郸学步的游闲男人照葫芦画瓢装读书人,让人忍俊不由。
赵俨山不肯放弃,又出言安慰道:“如当代道难平,有一遮风挡雨的屋檐都可说是难事,再者说寨上也多有家眷,只要各位双肩扛得叛逆字,各位家眷天然衣食无忧,总好的过颠沛流浪荒郊田野吧?”
侯霖身后几个男人如临大敌,站起家备战,几个妇人护着小孩躲到前面提心吊胆的盯着这帮山贼。
察言观色多年,他一眼就看出阿谁铁塔男人应当是领头人,而这个看上去春秋不大的青年估计也和他一样,充当狗头智囊的角色,从刚才答礼和言语中他认定这青年估计少时读过几本书,倒是不入流的角色,学那些名流公子的言谈举止却连三分外相都未能把握,故而才有这么一个非论不类的模样,这类货品哪能让他放在眼里?
全部西凉七郡能真正对抗官兵的只要占有了那半郡之地的霸王,剩下在他赵俨山眼中都是不入流的草寇,现在官兵势大,单从局势上来看几个年初还跳得欢的暴民权势都被官兵围歼殆尽,很多本来就张望的权势大多适应投了朝廷,反过来和前日还坐在一起喝酒的难兄难弟红眼相对。
刘疤子手底下四百悍卒,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狂徒,却唯他马首是瞻,是他的嫡派弟兄,大当家的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未曾削他兵权,也是看准了刘疤子四肢发财脑筋简朴,赏几个女人就打发的货品,没有另起灶台的动机。唯有他这个名不副实的三当家,手底下不过二十多号侍卫,还是大当家的看他宽裕才给他的,更像是监督他别起甚么花花肠子。
二当家刘疤子,曾问他在朝廷里哪位将军最善步战,他赵俨山一介酸儒,见过最大的官老爷也不过是一县县令,又怎能晓得?因而随便诳了一个横江将军最善步战。这刘疤子颇是上心,特地去找大当家讨要了一个将军名号,并引以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