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客”
“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人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
凛冬时节,千山鸟绝,万籁声宁。寺庙的大门紧闭,像是将尘凡滋扰,完整隔断。
“呜——”
“那动静不是风声……”那工匠张了张嘴,看着孙老迈又闭上的双眼,终究还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归去。
“久闻宝刹大名,何如缘悭一面。有相易得,无相难求。佛祖慈悲,必不吝赐以石首,解我相思之苦。
一个衰老的声音从佛像后传来:“妙色王愿献妻奉子,为药叉所食,何故?”
那峭壁之巅,恰是释迦牟尼佛石像地点。熹微晨光中,庞大的石像临崖而立,薄雾散开,石像颈上空空荡荡,佛首不翼而飞。
一阵朔风吹过,寺中法|轮殿的大门“吱呀”一声,回声阖上。大殿中心,坐落着一座庞大的宗喀巴像。铜质鎏金,高两丈不足,脸孔含笑,双手结说法印,端坐于莲花台上。莲花台四周,是一盏盏被擦得发亮的长明灯。
血流如注。
翌日凌晨,一个慌镇静张的声音从洞别传来:“孙,孙老迈,不好啦,你快出来看!”
“知错?”佛先人语气森然,“你且听好。”
“存亡缠缚,唯因杀盗淫三业。”佛先人手中终究一顿,停下了铁链,“执迷不悟,生生世世,业果相续,不得摆脱。”
佛陀曾有一世,以妙色王的身份出世,为一国国君。固然国土丰乐,群众炽盛,他却没法满足,想要请大德为他*。三十三每上帝帝释,晓得了他的心愿,便化为大药叉下界磨练他。大药叉丑恶凶暴,面庞可怖,妙色王见到却并不惊骇,传闻对方情愿为他*,更是非常欣喜。
他的快意算盘打得缓慢,可就苦了这帮干活的工匠。气候本就卑劣,他们又是在深山当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白日里还算能够忍耐,一旦入夜,山风吼怒而过,周遭几十里,没有一点活物的踪迹,只要庞大的怪石与他们作伴,阴沉诡异。偌大的山洞中,一小撮篝火在中心燃烧。洞中石壁上的佛画尚未完成,神魔恶鬼,有的只要半张脸,在腾跃的火焰下,显得分外可怖。
一字一挥链,一字一扬鞭。
大药叉说,你的儿子便能够,妙色王因而献上其子。大药叉将其子四分五裂后吃入腹中,又对妙色王说,我还没吃饱,再将你老婆吃了应当就够了,妙色王又奉上老婆。吃完老婆后,大药叉还是不满足,他对妙色王说,如果将你吃了,我便必然饱了。
“汝负我命,我还汝债,以是人缘,经百千劫,常在存亡。”
他话音刚落,只听哗啦一声,地上的铁索如鞭子普通,矫捷地跃向空中,伴跟着破空声沉沉落下,啪的一声脆响,与皮肉重重相击,紧紧箍在垫上人的背上。
“弟子知错。”垫上人腰线笔挺,就算沉铁砸在身上,就算刀锋插入血肉,他还是岿然不动,如杨如松。